喻裴樨看向郭恬,郭恬古灵精怪的道:“那医师已然出了府邸,若是师父再犹豫,可要跟丢喽!”
“走!”喻裴樨立刻长身而起,招手让郭恬跟上。
“好嘞!”
于是喻裴樨带着郭恬二人,同样从偏门离开,果然看到女官丹蔻亲自送医师离开。
医师乃是个生面孔,亦没有官服加身,看来的确不是宫中之人,医师与丹蔻耳语了几句,丹蔻点点头,拜谢之后折返离开。
喻裴樨道:“他们说些甚么?”
郭恬侧耳倾听,但她年纪还小,内力不济,听不真切,隐约听见两三句。
“女官姊姊说,太尉的病有劳医师……医师叮嘱女官姊姊,千万让太尉静养,后面便没听见了。”
喻裴樨摇摇头,自己个儿如今这柔弱的身子骨儿,也没有任何内里,是万万听不到的。
郭恬道:“无妨的,师父,一会子女官姊姊走了,咱们把医师抓住一问,便什么都知晓了!”
喻裴樨无奈的道:“你这丫头,若是叫你阿爹知晓了,可要怪罪寡人把你养歪了!”
“怎么会!”郭恬笑道:“阿爹最听师父的了!到时候,师父一定要护我呀!”
“诶,”郭恬道:“女官姊姊走了,师父,咱们快跟上。”
女官丹蔻折返离开,只剩下医师一个人提着药囊穿梭在街坊之中,喻裴樨与郭恬二人跟上。
嘭——
便在此时,有人突然撞了喻裴樨一记,喻裴樨的这具身子纤弱的很,险些被撞倒在地上,定眼一看,是一个面上脏兮兮的小女娃。
“别跑!”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冲上来,一把扭住那小女娃的胳膊:“死乞儿!敢偷我家的吃食!既然食了我家的粮食,便别想走了,你这年纪,正好卖个好价钱。”
那小姑娘大抵八九岁的模样,个头小小的,脸上黑压压都是污泥,不见得一点子肌肤,衣裳也破烂一片,活脱脱一个小乞儿。
小姑娘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喻裴樨看到这一幕,忽然想到许多许多年前,大抵十来年了罢,自己堪堪即位成为南喻人主的那一年,被国事压得喘不过起来,偷偷溜出宫来,正巧在街上碰到了一个被人欺凌的小乞儿。
亦不知,那小乞儿现今如何了,在哪里谋生,过得好不好?
“住手。”喻裴樨眯起眼睛冷喝。
五大三粗的大汉被喻裴樨吓得一个哆嗦,却见他只是一个面皮白皙的少年郎,当即道:“你是何人,做甚么多管闲事?”
“我是何人?”喻裴樨哗啦一展折扇:“敢问本衙内是何人的,除非出门没带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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