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东穿着高跟鞋，不知经历了几次崴脚后，总算能勉强站直身子，慢悠悠往前走。
“其实吧，你穿高跟鞋走快点反而更不容易摔倒。”文舒媛耐心指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招娣变化那么大，但她不愿意往其他地方想。
她只是……受到伤害太大了，所以产生了很多变化，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等伤害平息后，那个熟悉的招娣，她会回来的。
“注意脚下，我们再来一组。”文舒媛掩饰住心中的异样，不断鼓励好友。
李晓东感觉生不如死。
但他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知道，文舒媛突然的爆发其实吓了他一跳，向来欺软怕硬的他现在反而有点怂，不敢反抗个子小小的文舒媛，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停停停，我休息一下。”又走了一圈，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李晓东发出抗议，他不管不顾地来到沙发旁坐下，两只脚把鞋子甩出去，然后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这东西是人穿的吗？
他拿起手机就想打游戏，然而手机一解锁，正好弹出没退出的论坛界面，上面有一条热搜“不穿高跟鞋上班是不是不礼貌”。
这条热搜还是一个上班族投稿给大v而引发的，很容易就引起了大家的热议。然而，绝大多数的网友都是持赞同观点，有少数觉得要分情况分职业讨论，还有一些则秉持穿衣自由派，只要不打扰别人，那就无所谓。
如果是以前的李晓东，当然也会赞成女人不穿高跟鞋上班不礼貌的说法，高跟鞋最好配黑丝袜和制服短裙，想想就很诱惑。但现在……
他又低头瞅了瞅扔在地上的高跟鞋，表情复杂。
“哎，你也看到了这个热搜。”文舒媛蹲下去把地上的鞋子捡起来摆好，很自然地坐在了好友身边，她说：“你看，不是我要难为你，大家都要穿的，你就再忍忍吧。”
一忍就是一整个下午，文舒媛耐心地教好朋友怎么化妆、怎么穿高跟鞋走路更舒适，怎样面试更有竞争力，到了晚上，她看好友实在累得不行，主动道：“为了鼓励你明天面试成功，我请你出去吃吧？”
李晓东立刻满血复活：“走走走！”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免费！
文舒媛也没有太多钱，请客地点选在了大排档，两人坐下点好单后，就开始聊天。
“说起来，你真的变了很多呢。”扎啤先送上来以后，文舒媛喝了一口，幽幽叹气。
李晓东最不耐烦听到这句话，这不废话吗他又不是方招娣，怎么可能没变化。他喝着扎啤，表情悻悻。
见对方兴致不高，文舒媛没说什么，只让服务员上菜上快一些，出来玩当然不说不愉快的事，文舒媛干脆和对方聊起了八卦。
而就在李晓东喝酒时，大排档里又走进一批客人，其中一个一看见他，立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快步走到近前：“招娣，你也在这里，真巧。”
这个人赫然就是白天碰过面的郭振，他身边一群年轻男人，见状立刻起哄。
“哎哟，是不是嫂子？很漂亮嘛。”
“郭子你怎么都不介绍一下？”
“呵呵，真不巧，我和你不认识，别烦我。”李晓东呵呵冷笑，低下头玩手机看也不看他。
“我朋友都在这儿呢，你别这样，给我点面子。”郭振面色有点难堪，凑近了低声恳求。
他一凑近，李晓东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一脸恶心地往后躲，文舒媛还没搞清楚状况，问：“招娣，你和他们认识？”
李晓东一把把人推开，蹭地站起身，满脸厌恶与恶心：“不认识，你付钱没？我们换家店吧。”
见形势似乎不太好，跟着起哄的几位年轻男人安静下来，店里其他人八卦的眼神同样投射到这一片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