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吐血又吐血,她怎么每天都吐血?”尉迟策烦躁的把东西扔出了门外,低声骂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殷景安把她带上,真是个大麻烦。”
内侍见尉迟策这么生气,站在一边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不小心又触到尉迟策的霉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她请大夫,要是她死了,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尉迟策冷着张脸拂袖而去,徒留内侍手忙脚乱地让人赶去济世堂请张芝。
虽然云州城内要严查这些客栈,但是并没有限制他们出行。尤其是在听说是他们是要去找大夫之后,门外的守卫倒是格外热情,问了几句缘由便爽快放行了。
而等到谢姝月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正专心收拾着针袋的张芝。
见谢姝月清醒过来,张芝主动帮她端过了一碗汤药,无奈道:“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这药伤身吗?怎么今天又用上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就赶紧过来了。”
“谢谢你。”
谢姝月在张芝的帮助下微微坐直了身子,靠着身后的靠枕淡淡道:“听说云州封城了,尉迟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估计会把我想办法先送出去,我只能先这么做拖延一下时间。”
“昨晚我连夜去了一趟刺史府,幸好刺史夫人之前是我的病人,跟她还算说得上话。”
张芝原本见谢姝月的手臂不方便,刚想帮她喂药,但谢姝月却晃了晃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表示自己没事,主动接过了药碗。
张芝收回了手,又道:“幸好刺史大人不是个糊涂的,对这件事也足够重视,动作也快,连夜就找了个借口把云州城封起来。”
黑色的药汁装在白瓷碗中,泛着发苦发涩的药味儿,蒸腾的热气让谢姝月原本苍白的面容都多了几分血色。
“那……太子府那边知道了吗?”犹豫了片刻,谢姝月还是问出了声。
“已经连夜让人八百里加急把消息送到上京了。”
张芝接过已经空了的药碗,又帮谢姝月掖了掖被角,安慰道:“你放心,今天早上刺史就已经交代过我,让我告知你一声。”
谢姝月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云州和上京城虽然有段距离,但胜在道路开阔平坦,想来往返之间,也只需要三天三夜,如此看来,殷玄铮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了。
“这周围的守卫一直在待命,如果到时候有什么异动,他们就会把这□□人一网打尽。”
“张大夫,请问好了吗?夫人手上的擦伤药换药了。”还未等谢姝月说话,一阵敲门声伴着松彤焦急的询问声再度响起。
“谢小姐,我不宜久留,往后的事你还要多保重。”张芝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怕引起尉迟策怀疑,只得站起身来,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谢姝月
“这药有排毒的功效,你身子虚,以后这样的法子尽量还是不要用了。”
“谢谢你。”谢姝月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满是感激地对张芝说道。
张芝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答道:“谢小姐今日已经跟我道了很多声谢了,其实换做旁人也会这样做的,医者仁心,我绝不会见死不救。”
“而且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我。”张芝思索了一下,话锋一转忽而道。
“……谢我?”谢姝月犹豫的指了一下自己。
张芝却含笑点了点头,继续道:“济世堂是为了救助平民百姓所设立的,之前疫病期间药材价格飞涨,幸好周边的药材铺子愿意施以援手,说是他们家东家的意思。”
“铺子上也有那样一个月牙图案,就像谢小姐昨日所画的那样。”张芝顿了顿,又说道:“我想那位好心人应该就是谢小姐吧。”
门外的松彤似是有些着急了,又开始敲门催促,张芝只得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药箱,慢吞吞地拉开了门,在门口不停徘徊的松彤这才松了口气,探头就想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张大夫,我们家夫人怎么样了?”松彤连忙出声问道。
“幸好发现的及时,刚刚让他喝了一碗药,现在应该已经清醒了。”张芝补充道:“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静养。”
“那就好,那就好。”松彤这才放下心来,连忙便进去想看一下情况。
谢姝月正躺在床上直直盯着床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微微侧头,见来人是松彤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了转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