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听言,沉默少卿,开口,“王妃今天干的怎么样?”
“王妃……今天很努力。可以说,比属下想象中好太多。王妃第一天能挣到钱,属下感到很意外。”齐瑄如实道,“而看王妃干活的样子,说她贫苦人家的妇人,都没人会怀疑。”
“认真,熟练,平和,从半晌忙到下晌。看得出的累,可是面对那些吃饭的百姓,小贩,脸上笑意从不断,未见一丝不耐和厌烦。”
“对他们的态度,跟他们说话的语气,好似他们跟她都是一样的人。她不是尊贵的王妃,而他们也非卑微的百姓。”
但凡有点儿身份的人,对比自己低微的人,哪怕再平和,也会有些许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可在容倾身上,却是一点儿都看不到。
如此,若非她太会装,就是她真的是那样的心态。一种不可思议,亦是无法理解的心态。
人份三六九等,怎么可能都一样?
湛王听完,拿起桌上的铜钱,入手还带着一丝油滑之感。从早忙到晚,就挣了这么一点儿钱。还说什么养活他,还说什么努力不让他受委屈。那小女人惯会大言不惭!只是……
齐瑄看着湛王脸上带着嫌弃,而后把那油腻腻的铜板放入了袖袋里。
看此,齐瑄眼帘微动,而后垂眸,眸色深远。或许,容倾从来都不是在瞎折腾!,!
p;容倾摇头。
男子颔首,抱着孩子转身离开。男孩儿伏在父亲肩头,视线不离容倾,眼睛红红。
那眼神,看的容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非年龄在这里摆着,她几乎要怀疑,她也许真的生过孩子也不一定。
直到父子两个身影消失,容倾心里一松,吐出一口气,收回视线,转头,看到湛王瞬间,瞬时神清目明,一切感慨烟消云散!
“夫君……”
不错!人家走了,终于记起他这个夫君了。
琴弹的不好,那不算什么事儿。可这说把他抛脑后就把他给抛脑后。那……事儿大了!
湛王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不咸不淡道,“看你对他们不依不舍的样子,本王以为,或许你们才是一家人。而本王,或是抢了人家媳妇儿的恶人。”
那瞬间的画面,有些刺眼。因为他好像成了多余的。
“那……那有依依不舍!”
“你结巴什么?”
“因为对夫君的话感到太惊讶了。”
“有时解释就等于是掩饰。容九,那孩子可是让你心疼了?”
“说不上心疼,就是看他哭的让人挺不落忍的。”
这是实话,可惜,湛大爷不欣赏。
轻哼一声,不轻不重道,“当初,那长箭都要刺到本王身上了,也未见你眨下眼。现在,一个毛孩儿掉几滴泪就让你不落忍了。爷倒是娶个好媳妇儿呀!”
什么都没做,对孩子的眼泪,一点儿不忍,又惹得湛大王爷不愉了。变脸了,连旧账都翻出来了。
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呀!这话,她不能说。因为湛王这大男人是自家相公。而那孩子,就算是哭的可怜,也是外人。所以,她妥妥的没理了。
“夫君,其实……”
“被叫娘亲,心里什么感觉?”
“有些懵!”
“想做娘亲吗?”
这话出,容倾背后开始冒汗了。因为,传闻都说湛王是个不能生的。如此,她敢说想吗?
“还没往那里想过!”这是实话,当娘的事儿确实没想过。
湛王听了,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进屋。
容倾长吁一口气,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呀!
“小姐,你还好吧?”小麻雀上前,低声道。
“嗯!还好!”
小麻雀听言,一脸佩服,怂怂道,“奴婢都冒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