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肩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片看上去比较平和的树林,纪染摸了摸树干,又抬起头,从枝叶的缝隙中勉强能看到天空。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速度不快,尽量不去用眼睛而是用精神去感知周围的事物,这地方有迷障和幻境,很多时候看着前方有一棵树,实际上没有。
纪染的运气还算不错,一路走下去都没碰到其他人,并且成功找到了一枚令牌,那令牌化作杂草的形态和一堆杂草长在一起,她找了半天才找到。
令牌的灵气波动和这边的其他东西都不一样,虽然这种区别很细微,但对那群受过“精英教育”且能提前拿到考题的人来说应该不难区分。她思考了几秒,又将令牌变成草的模样,插在了头发里,然后在地上滚了两圈,确定自己够脏够狼狈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站住。”
纪染心里叹了口气,扶着树干转过身,看向对方,对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隐约能看到长袍上精致的暗纹,他手里的剑涌动着灵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对方狐疑地看着纪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令牌拿出来。”
“啊?”纪染表情茫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注意到对方的眼神表情变化,心里已经做了个大概的猜测,对方能感觉到令牌的灵气波动,但没办法确定位置,他还没有办法精确地感知到灵气。
“令牌。”对方再次重复道。
纪染的表情更茫然了:“我真的没有令牌,你要搜一下吗?”
她一边说一边疑惑地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令牌长什么样子啊?你能感觉到令牌吗……我刚才不会碰到了但是没看到吧。”
纪染越说越懊恼后悔。
她在赌,赌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不敢碰脏兮兮的庶人。
对方皱眉,拎着剑,隔了好远,对着她的腰和手臂以及心口戳了两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最好别骗我。”他警告道。
纪染微微瞪大了眼睛:“我?不敢不敢……怎么会呢,我本来就是来碰碰运气的。”
对方听到“碰运气”三个字,露出了讥讽地笑容,懒得再听纪染的废话转身离开。
纪染知道那人没走太远,并且可能还跟着自己,自己只是暂时洗清了嫌疑。她扶着腰,慢悠悠地沿着刚才的路线退了回去,一边假模假样地搜寻着,一边找寻着出口的位置,路上碰到了几个人,不过都是在找令牌,所以也没发生冲突。
她走走停停,这么作秀作了两个时辰,才小心翼翼地朝着出口靠近,她计算着时间,希望自己在中后的位置出去,这样不显眼。
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她听到了“嘭”地一声,再然后一个人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她立刻抱着脑袋,压住了那根草,然后在地上滚了两圈,用最狼狈的姿势躲了开来。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飞过来的人,对方摔在地上,转过了头,她看清楚了,是赵明随。
对方脸色苍白,吐出了一大口血,如果不是赵明随还醒着,还有其他人在,纪染差点笑出声。
“这么倔干什么呢,不还是要交出令牌。”
一男一女飞了过来,男子从赵明随的手中抢走了令牌,踩在他的心口,炫耀似地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赵明随死死地盯着对方,咳出了一口血。
那男子收起令牌,转过头看向了纪染,视线带着狐疑。
“别杀我,别杀我!”一直降低存在感的纪染感受到对方视线的落点在自己的脑袋,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选择,她尖叫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出口,在其他人的视角看来,她只是朝着反方向慌不择路地逃跑而已。
出去的一瞬间,纪染摔在了地上,她痛苦地叫了一声,捂着脑袋,不断抽吸着,那草在出了秘境之后就直接变成了令牌,扯着她的头发。
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纪染把令牌拿了下来,上面还缠着头发,她顶着鸡窝头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纪染胡乱擦了擦眼泪,尽力表演着一个撞大运的普通人该有的状态:“我出来了?第一关我通过了?”
“啧,这是走了狗屎运?表姐,你怎么看?”站在不远处顶着双髻的小姑娘,拽了拽她身边的青衣少女。
“所以令牌在她的脑袋上?我碰到过她……不过没看出来那根草就是令牌。”男子懊恼地说道。
“那说明那块令牌就本该她拿着,这一关,不仅仅是人找令牌,也是令牌选人,一切冥冥中就注定了,往常也有这样的事情,修仙本就讲究一个缘字。”青衣少女从纪染身上挪开了视线,“行了,管好我们自己就可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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