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发出短信的事情，许水星谁也没说，她若无其事地跟着苏蒻婉走到厨房，帮阿姨剥起豌豆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心里空空的。
手机由唐屺亭从唐黎圣手中转递给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唐晚书手中，唐晚书看完，只说了一句姐姐骗人，唐屺亭没说什么，看向唐黎圣。
唐黎圣冷哼一声，跺了一下拐棍，“我要不是问张先生，还真不知道你居然把自己的股票和资产基金全部拱手送人，要不是那小姑娘不肯要，你还真准备去当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等你成了穷光蛋，你看人家还要不要你？”
小姑娘？唐晚书从没听见谁这样形容过许水星，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被唐屺亭捕捉到，唐屺亭无奈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让他先专注安抚好唐黎圣的情绪。
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其他人见势不对，全跑了。
空气凝固许久后，在唐黎圣重新开口说话时缓慢散开，“你也亲眼看见了，人家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今日若不是你唐晚书，也有顾因，刘纪明，或者她那位姓林的师兄，简单来说，你非她不可，但她不是非你不可。”
唐晚书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他面无表情起来，不为所动地看着祖父，而后者此刻只想“敲醒”他，并不在乎他开不开心。
“若只是气急的手误，为什么没有解释，甚至一个电话都没给你打过来？”
唐黎圣胸有成竹，“许家的孩子和我们家的不一样，许玉生这个人唯利是图，他教育出来的孩子可想而知，全都是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以为许水星能跟他有什么不一样？”
“她的事业，尊严…她的一切，都要比你重要。”
“你用物质去交换她的真心，未免也太认真，你怎么知道对方不是一只贪得无厌的饿狼？”
“她不是。”唐晚书觉得这些话过于刺耳，令他感到不适，他蹙起眉，低声反驳唐黎圣，哪怕没有什么底气。
唐黎圣说出了他跟许水星关系最薄弱的地方，是他主动凑上去，是他主动讨好对方，是他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作为交换……
更致命的是，许水星没有打电话来解释她所说的话，她刚刚说，对她而言，他的东西是麻烦，他这个人，也是麻烦。
看见唐晚书的脸色慢慢变色，变得惨白，最后神情彻底落寞下来，唐屺亭看向唐黎圣，“父亲，慢慢来吧，小书还小。”
对自己亲儿子，唐黎圣语气就没这么好了，隔代亲在唐家也是一样的体现。
一听见唐屺亭开口，唐黎圣立刻吹胡子瞪眼睛，“还小？过完年就二十一了还小？都知道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拿了，还小？那你问问他，问问他准备几时长大？”
唐屺亭多少年没被这么下过脸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唔，您觉得怎么样才算长大呢？”
唐黎圣已经不想再多言语，他靠近沙发里，目光犀利地看着已经走了神的唐晚书，他咳嗽了两声，让对方的注意力重新回归，之后，他才开口，“你们的关系轮不到我动手阻拦，光凭你们自己，就能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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