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芬就在花园外头,凑近一步说:“这个你就是不知道了吧,福利院按政策是领养不了,但是只要咱们领养的意愿强烈,跟东郊福利院的马奶奶说一声,她能物色到好孩子,也就出点感谢费,几百块我又不是掏不起,现在丟孩子的人也多,我不要男孩,就要个小姑娘,很容易的。”
“您好歹也是国家干部,这种违反政策的事情,最好还是别干了。”苏湘玉说。
□□,肯定得有一定的条件,要人人都能领养,那跟贩卖有什么区别?
周玉芬说:“政策是政策,要都听政策的,日子就没法过了,就比如那些父母都因为各种问题给关起来的,要是都等政策,孩子就得饿死,所以说马奶奶是个好人,她一直跟我推荐孩子呢,有个叫陈铜的我就很喜欢,可惜是个男孩儿。”
这么巧了,苏湘玉和穆铁在福利院不就见过陈铜?
俩人聊了一会儿苏湘玉就上楼了。
她上楼,先碰见叶老在楼下抽雪茄,扬头看着楼上,见苏湘玉进来,连忙低头去翻书了。
抬头一看,好吧,叶向东在走廊上,正在蹑手蹑脚的关门。
看来,老爷子想看儿子,这是刻意给自己找机会呢。
嫌弃,觉得他不如死了的那几个,但是不见吧,又想的不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可恨的,也是天下父母心。
苏湘玉问叶向东看的啥,叶向东笑了笑,没说话。
就刚才,俩小女孩中间围着穆铁睡的正香,穆铁满头是汗,两只小手放在中间,梦里都裂开嘴巴在笑,梦中的人生赢家,走哪里都有两个美女伴着。
俩人回了房,叶向东今天居然把被子都叠的跟豆腐块似的,不睡觉,一直看着窗户外头。
“平常也没见你把被子叠这么整齐,今天怎么回事?”被子太方,苏湘玉都不敢拆了。
叶向东始终望着窗外,突然说:“因为你是什么职业,就得遵守一个职业的职业道德,既然是军人,就得有个军人的样子。”
所以他其实什么都会,但是他不屑。
“不对,苏湘玉,你说历史上是有严打发生的,但是如果没有我,我确信政策处的高主任是不会向上面提交这种牵涉面极其广泛,而且很可能要误抓一大批人的政策的,它得有个诱因,你明白吧,我不去说服高主任,这个诱因从哪里来?”叶向东突然说。
全国性的打黄扫非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那时候的苏湘玉,还是农场里一个小知青啊,她怎么可能知道北京发生的事情?
“你是小仙女儿,不应该什么都知道?想想,再想想,到底当时发生过什么事情?”叶向东走过来,摸着苏湘玉的脑袋呢:“要不,我摸你一下,看能不能想起来?”
苏湘玉觉得这男人有毛病吧,她的睡衣是发微博都会被屏蔽的那种,他看她居然还是跟个神灯一样?
“系统,能给我接下来三个月的《大众报》吗?”苏湘玉给叶向东摸着脑袋,只能求助于系统。
毕竟真有什么能推动严打的事情,新闻上一定会报道。
【不可能,不过宿主,孤儿院的孩子们马上就会陷入麻烦,拯救他们,可得十万金币吆!】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的鸡肋。
但是苏湘玉突然脑瓜子一动,就想起什么来了。
“福利院,当时我们听过一个故事,据说在首都的某个福利院,有个女孩跳井了,查出来,据说就是因为一个养殖厂的男职工引诱她看黄书,把那姑娘脑子给看坏了的原因,这事当时是当恐怖故事来讲的。”苏湘玉突然说。
养殖厂,福利院,东郊的福利院旁边,可不就是个养殖厂?
而福利院里,还真有个12岁的小姑娘。
叶向东都没有迟疑,立刻说:“福利院这种地方最敏感了,要我猜的没错,那个地方只有个养殖厂,而养殖厂里的工人手里,差抄出了一大批黄色书籍,对不对?本来老的一代觉得我们没有奋斗过,看我们这些五十年代生人,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看六零后的就更觉得他们不成器,这种恶□□件,会点燃两代人的对冲情绪。”
确实,就苏湘玉经历过的,六零后觉得七零后不成器,七零后觉得八零后是垮掉的一代,八零后看九零后,不也觉得他们太年青,没有接受过现实的打击?
当两代人从观念上有严重冲突的时候,老一辈手里有话语权,受伤的,可不都是年轻人?
所以,关于打黄扫非,叶向东大概有眉目了,上辈子的他没有管这件事情,反而跟父亲反目成仇,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福利院里的一个女孩子被养殖厂的工人猥亵,并且死了,这才激起了一个恶□□件。
“不愧是小仙女,你可真实管用!”叶向东又摸了把苏湘玉的头发,由衷表扬说。
两人并肩躺到床上,苏湘玉还以为像叶向东这种眼里啥都没有的人,突然叶向东就爬起来了,而且一脸郑重其事:“苏湘玉,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