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慎阴沉着脸不说话,要上车,许还山立马替他开门子,又是掸座位又是让烟的,就把韩慎给让到后座儿上了。
开着车,许还山就开始计划了:“这个额尔县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不过老大您放心,今天我给咱们都计划好了,咱们先到国营饭店吃个饭,然后呢,猎枪里子弹是充足的,我再陪您去打个猎,咱俩开开心心玩一天,好不好?”
韩慎还是没说话,总之,今天因为叶向东。他特别生气,心情也特别不好。
到了国营饭店,唯有一间包厢,许还山当然已经布置妥当,立等着上菜呢。
韩慎对于许还山,一直以来有几点要求,一是不论干什么,不能欺负穷人,二是不能欺负女人,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杀人放火,除此之外,他们办事情是没有任何底限的。
所以韩慎就问他:“没欺负女同志吧?”
事实上许还山明天就准备满世界贴苏湘玉是‘披着红色外衣的资本主义’的大字报呢,不过他自己当然不会去贴,都是让侯勇贴,所以但他笑着说:“没有没有,哪能呢,老大,我从不欺负女人。”
“我让你找帮人烧砖,但是不能欺负人,要好好谈价格,这个也没问题吧?”韩慎又说。
许还山连忙说:“没有,现在是法治社会,大家都是依法办事,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
牧场那帮人不听话他就不用了,但是他们投机倒把的证据,他会悄悄送到首府投机倒把办,到时候,投机倒把办会到额尔县来搞专项整顿。
至于许还山,他只负责背后煽风点火,表面上可是一点坏事都不用干的。
韩慎对于自己狗腿子的表现挺满意的,吃饱了饭,就准备跟许还山一起去打猎了。
而就在这时,叶向东开着车,带着苏湘玉,是想亲自跟韩慎谈谈,让他把砖头生意给苏湘玉做的。
但是因为叶向东改了韩慎的设计稿,韩慎正在气头上,正好就在国营饭店的门口给叶向东堵住,顿时,酝酿了一天的怒火就要发给叶向东了。
“东子,咱们哪怕是亲人,也没你这么办事的,你幺舅我不孕不育,我有什么东西将来不是要留给你,你背后放幺舅的水?”韩慎气的大吼。
叶向东笑眯眯的,还在伸手摸韩慎的猎枪,边说:“咱俩的事情完了再说,小苏想和你谈谈砖块的生意,咱们能不能单独坐坐?”
韩慎一声冷笑:“想都不用想,生意就是许还山的,东子,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成个白眼狼的。”
叶向东这人,一般都是笑眯眯的,就算真的生气了,因为他脾气好,也不会带在脸上,所以他此时还在笑:“哪行,幺舅你路上小心点,记得去人少点的地方,小心打着人。”
许还山总算离间了这舅舅外甥俩的关系,开着车,那叫个意气风发,载着韩慎就去打猎了。
而碰了一鼻子灰的叶向东,则给他们丟在了原地。
韩慎越想越生气,回头看叶向东一直站在原地,白衬衣,黑裤子,戴着块□□通的腕表,阳光又帅气的,两手叉在兜里,笑望着自己,总归还是自己最亲的人。
所以他叹了口气说:“小许,你可得给我争气,砖一定要烧好!”
“那是当然,您放心吧,我肯定帮您烧好。”许还山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到时候自己要怎么整一整朝阳农场的领导,让他们赶着农场的人替自己烧砖。
总之,他才不做出力气的买卖呢。
“也不能欺负女同志,尤其苏湘玉,东子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他不义,我是他亲舅舅,比他爹还爱他!他媳妇,咱们跟前不去,但心里得疼。”韩慎又说。
许还山连忙说:“哪能了领导,您爱东子,我也爱他呀,对苏湘玉,她打左脸,我就伸右脸给她打,好不好?”
但他心里其实在说,明天起我就派侯勇四处贴她得大字报,说她披着社会主义的皮搞资本主义,到时候依然会有人整她,那需要我出手啊!
下了车,许还山一把抓过枪,才拉开枪栓,韩慎看到枪膛里有块白色的晶体,突然就是一声大叫:“小心,小心!不要再拉啦,那块很可能是雷酸汞!”
要是雷酸汞,一拉下去俩人都得被炸死!
而雷酸汞,很可能是叶向东刚才摸枪的时候放的。
搞化学的这帮家伙要收拾谁,那是防不胜防!
估计刚才叶向东就是生气了,才放他一块雷酸汞。
搞半天,韩慎慢慢的让许还山给枪退膛,又小心翼翼把那块疑是雷酸汞的东西取出来,然后往远处一扔,好吧,半天也没听见爆炸声。
舔舔手指,是甜的,那他妈还真实一块糖。
给气的半死的韩慎再看许还山,又乖又听话,可比叶向东可爱了一千倍。
当然,他也从心底里确信,许还山虽然爱钱,但至少是个有节操的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幺舅视力不太好!
湘玉:帮他洗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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