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那么一盒,我老实告诉你吧,不是咱们国内的化妆品,是从苏国倒过来的,花了我好些钱呢。”苏湘玉说。
小王叹了口气:“真的好用呢,我再也没买到过。”
穆铁还是头一回进百货商店的库房,转了一圈儿,才发现这里头进进出出的姑娘们,嘴里不是叨着瓜子就是叼着糖。
难怪人人都说百货商店的工作好呢,感情在这儿工作可以放开量的吃啊。
不过,就一百货商店的售货员,一盒化妆品得好几块钱,苏湘玉那么小器的人,居然白送给她啦?
女同志之间似乎聊起来就很有共同话题,一会儿皮肤一会儿家里人,没完没了,把穆铁的小脑瓜子都快给听炸了。
“我这个场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场里烧砖,砖烧出来卖不出去,可真是难死我了。”苏湘玉笑着说。
“我听说你还立了军令状,说赶在开春前,肯定要把粮种钱给卖出来呢。”小王竖了个大拇指:“你这场长,整个边城估计都是头一份的厉害。”
苏湘玉略坐了坐,因为小王还忙,也就告辞了。
赶她走的时候,小王又从箱子里抓了几大块桃酥出来,就塞到了苏湘玉的怀里:“拿着给孩子吃吧,我看你也是真疼这孩子。”
出来之后,穆铁嘴里嚼着大白兔,手里捧着大桃酥,颇有一种长老姓糖,甜到忧伤式的伤感:“烧出来的砖至少有五千块了吧?”
“可不,卖不出去就是个麻烦事儿。”苏湘玉说。
穆铁都愁坏了:“下回就甭跟售货员聊天了,咱们想办法卖砖吧,售货员可不能帮咱们卖砖呀。”小家伙这一席话居然说的语重心肠。
当然,苏湘玉也认真的点头:“好,我下趟进城一定好好卖砖,不让你操心。”
“干娘,我永远都是你的看门小狗。”穆铁说着,一阵风似的前头跑了。
这小家伙,还挺会表白的嘛。
他肯定不懂,生意从哪儿来,就从聊天中来,她不是在跟小王聊天,是在跟小王做生意吧。
梅干菜给冻惨了之后,是在县医院过的年,直到过完年,才缓过来准备出院。
听说苏湘玉居然带着知青们在烧砖,顿时咧开嘴巴大笑:“额尔县这地方大家住的都是地窝子,谁会用砖?”
朱琳笑着说:“您就放心吧,她见天儿往县城跑,没见她卖出去一块砖头。”
梅干菜一出医院的门,就跑的跟风火轮似的:“赶紧的,我得回农场给梅君收拾房子,她不快来了嘛,我得让她好好的臊一臊苏湘玉。”
冯明逊是紧赶慢赶,才赶上老娘的脚步。
这老太太年前一直想给冯明媚拍电报,让她来接穆铁,叫冯明逊给制止了。结果没想到,她居然让朱琳给在首都的冯明媚拍了个电报,就把叶向东在边城跟苏湘玉结婚的事情,告诉了远在首都的冯明艳。
冯明艳有个自己很看得起的女孩子,跟她家是贵州老乡,名字叫梅君,因为家庭条件好,父母在贵州省城里当官的缘故,梅干菜对那姑娘可看得起了。
而梅君呢,本身也很优秀,毕竟是工农兵大学的高材生,据说跟着他们的导师韩慎,要下来做调研工作,所以梅干菜才巴结的那么厉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冯明逊虽然也不忿于苏湘玉,但对于母亲上赶着巴结领导家的闺女这种事情,还是特别看不起的。
所以他也很烦恼,跟在梅干菜的身后,尽量的缩着自己的脑袋,不想叫人看见他会有梅干菜这么个妈。
不过人越想躲人的时候,就越会被人注意到。
“冯明逊同志,你这是准备回朝阳农场吗?”就在汽车站,有个人一把,就把冯明逊的手给抓住了。
“王秘书,你好你好。”冯明逊一看来的是县委的王秘书王新军,连忙上前就握手。
梅干菜一回头,也乐了:“王秘书,是不是县里的领导们派你来看我的?”
领导来看,简直光荣备至啊。
王秘书其实是凑巧碰到梅干菜,既然碰上了,话当然得说的漂亮一点:“顺道看看您,但是我主要的工作是准备去趟你们朝阳农场的一分场,听说一分场有砖,而咱们县委呢,目前要盖大楼,现在正在起地基,我准备去看看砖。”
王秘书说了一遍,梅干菜没听明白。
再说了一遍,梅干菜才似乎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朝阳农场的砖居然卖到政府去啦?”
老太太刚才还在笑话苏湘玉的砖卖不出去呢,这下可好,一脚踩空,两眼反插就摔到地上了。
冯明逊和朱琳在忙着扶老太太起来,忙着给她掐人中。
王秘书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呢:农场的老主任,这怕不是听说砖有了销路,给高兴的晕过去啦?
可怜梅干菜病刚好,就这样,又给气到医院里头去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