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谈了足足两小时，蓝晴在楼下煮了点甜品，熬到了差不多十点多钟，钟成才从书房里出来，他知道蓝晴没有什么恶意，但是——
他最初还是小看了江凛对她的执着，钟成有点伤神地按着太阳穴，他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蓝晴看他出来了，高兴地端着甜品准备上楼给江凛尝尝。
钟成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仅存下一声叹息。
蓝晴顿了顿步子，回头看了眼钟成离去的背影，转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书房隐隐留了条门缝，漏出暖黄色的光线，映照在木地板上。
蓝晴轻轻扣了下门，“我送吃的来了。”
江凛正用手撑着头思考，听到蓝晴的声音抬起头来，“进来。”
蓝晴打开门，她手里端着刚出锅的西米露，高兴地搁在了江凛的桌子上，“我刚刚看着书做的，你快尝尝。”
蓝晴双眼弯弯，兴气冲冲地指着甜品。
江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碗里乳白色的椰汁中混杂的透明西米露，伸手拿勺子舀了一勺，吃了口。
“怎么样？”
江凛吃完，嚼了几口，喉结动了动，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好吃还是不好吃。
“你这是什么表情？给点反馈嘛。”蓝晴既紧张又期待，他偏偏还没个反应。
江凛抬眸，漆黑到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要将她的身影沉溺其间，他一手握住了蓝晴的手腕，一扯把她拉到了自己怀抱中，反身坐在了自己身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熨帖着她耳边，轻声说，“好吃不好吃，你自己没有尝一尝吗？”
低声磁性，摩挲着耳畔，蓝晴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歪了歪头，“我自己当然觉得很不错呀，可是我也在乎你的想法……”
蓝晴说完，听到他贴在自己耳根说了句，夹杂着滚烫的气息，“很甜。”
甜到心口都酥麻的。
江凛深吸一口气，侧着头，轻轻吻住蓝晴的脖颈，轻嗅到她脖颈间的香气，柔软的发丝垂落在指尖。
看他这样子，蓝晴都不知道他说的很甜到底是指的甜品还是别的了。
江凛将她圈进怀抱里，蓝晴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内心隐约挣扎的恐惧，十年前消失的那一波操作让江凛忌惮至今。
“对了，蜜月我们去哪玩呀？”蓝晴忽然想起。
最近一直在聊婚礼上的事情，婚礼后的事情倒没有准备什么。
江凛微怔，问，“你想去哪？”
“嗯……让我想想……”蓝晴思索着，意识到只有自己苦恼不行，要拉着江凛一起，“诶，不行，你也要想呀。”
“我无所谓。”江凛拥紧了她，眼瞳中闪烁决绝的光芒，“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在哪都一样。”
蓝晴笑了笑，身体微微颤抖，“嘻嘻，你这样说得我都想说我们去非洲搬砖算了。”
“也可以。”
“啊，你说真的啊，我才不想去，好晒的。”
“蓝晴……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江凛攥紧了手，他眼神晦暗下来，薄唇紧抿。
“什么样的人？”
就像多年前，当时被全校忌惮的江凛对蓝晴问过的同样的话。
你知不知道江凛是谁？
你知不知道，他手上已经有多少条人命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