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顾大人一声呵斥,周遭亲吏当即上前将他押住,从这边拖走,免得让他惊扰到贵人。
而那刘郎君见状不妙,顿时也凑上前,朝着燕承南哭诉,“您明鉴!他不过是个下作商人,最为重利,那等浑身铜臭的,讲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再他那妻子,某虽说见过,却并非国色天香,何至于为她而行凶作恶?殿下,您明鉴啊!”
“你晓得孤是谁?”燕承南在他话罢后,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事儿。
“啊这……”刘郎君好容易酝酿的情绪被骤然打断,顿了一顿才如实讲道,“曾与家父入宫赴宴,得见天颜。”
至此,燕承南冷冷淡淡嗯一声,转而去看那被拖下去,堵嘴绑手的可怜人,眉头轻皱。他状似随意的与顾大人说着,“这陈文君,大人要如何处置?”
“也是遣回去,待到下回开庭,再传唤他前来。”顾大人并未隐瞒这个。他对于年少的太子殿下不甚熟悉,抛开他这个储君的身份,并不曾太过敬重他。是以,他先入为主的,当做是哄孩子般,“殿下若还有疑惑之处,微臣再为您解答。”
话下之意么,既然不懂,便问问就罢了。至于旁的?他还是看看就好了。
燕承南抬眼看他,复又垂下鸦睫,“不必。”
“那……”
“此案不妥。”燕承南不管他话音刚起,便直截拦住,再意简言骇的吩咐下去,“还请大人即刻重审。”
偌大的厅堂中惊呼唏嘘声骤然地零碎响起,不过一瞬,就火速沉寂,静得落针可闻。顾大人虽浸淫官场多年,并不会为他这段话就当场冷脸,但亦是皱紧眉头,摆明了的态度。
看着淡定自若的少年郎,顾大人反问,“不知殿下觉得何处不妥?”
“怪事。”他讶然看向顾大人,“此案既由大人经手,大人应当再清楚不过了,因何来问我?”
“您方才所言……”
“受害者痛不欲生,害人者却望风而逃。”燕承南不耐得听他多说,索性如他所愿,做个骄纵轻狂的太子爷,以强权压人。他也不曾无理取闹,而是轻飘飘抛出个说辞,似笑非笑的讲着,“不论凶手是谁,陈田氏被害身死一事不假,大人便不管么?”
顾大人眉头紧锁,“殿下,哪怕查明真相也总需个过程,事实究竟如何,非一面之词即可盖棺定论。”
四目相对,顾大人到底忌讳他身份,只得作揖后退。
“大人所说甚是。”燕承南不欲表现太过,遂顺着他的话往下讲了一句。又略作停顿,状似好奇的问着,“那些地痞,都已经逃出京都了么?若在这过程之中,着人去搜寻他们,可曾会有妨案情?”
“只是碍于人手不足……”
“倒也不必命吏卒前去,只需定下赏银,再交代城门处的守军几句,即可成效。”他停顿一下,温声道,“本是孤提议的,这赏银,便由东宫所出罢。”
堵得顾大人无语凝噎,“……”
“重审一事,也是孤考虑不周。”燕承南的语速不疾不徐,以退为进,“大人身负要职,想必有许多政务要忙,孤又怎好耽搁大人?”见得顾大人面色稍缓,他慢条斯理的继续讲着,“不如由孤代大人审案罢。”
“殿下!”顾大人蓦然心惊,这才乍然明白过来,太子打从刚开口,就想要将此案揽到自个儿手里去。他又一时不察,这才教太子在三言两语间,便轻而易举的稳占上风,不容他再辩驳半句。
燕承南眉眼一弯,唇角一勾,“大人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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