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管啥的?”孟秋仍旧一头雾水。
因此,他只得上前与那老僧说过几句,在给过香油钱后,再唤孟秋来拈香。
他料中孟秋既连菩萨像都认不得,也必定不通这些礼节。虽以身示范,又不时指点,一步步地,领着孟秋从点香、进殿,乃至请愿。
“愿诸佛菩萨加持,大慈大悲。令我安康,保佑无病无灾……”孟秋磕磕巴巴的,跟着他说道,“……皆一切顺缘,不得苦难……”
燕承南讲着对她的祝福,听她一句句念罢,眼中涟漪微起,再化作温和平静的柔软。在看着孟秋时,那目光宛若一湖秋波,含蓄又内敛地,只映进去一个她。
“我佛慈悲。”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往后要记得回来还愿。”
孟秋略微愣住,还以为他是在说他自个儿。
她想着,自从重逢后,倒是鲜少瞧见燕承南有这般外露的愉悦。故而,她半点儿也不吝啬的朝着他展开笑颜,极尽灿烂明媚,对他狠狠点头,“好!”
香烟缭绕的庙宇之中,她巧笑嫣然,明眸里是细碎的光点,像是遍布着漫天星子般,美丽得令人过于惊艳。
引得燕承南又是好半晌挪不开眼。
华灯初上,皎月高悬。
昨夜里,宣柏为他出谋划策,便是教他投其所好。但孟秋不是个虚荣的性情,她不爱荣华富贵,也不好金银珠宝。与旁的小娘子不相同,她连胭脂水粉、衣裙珠钗也不甚在意。
因此,燕承南一度犯难,不晓得应当该怎么做。再者说……无故送礼,到底有些冒昧和唐突。
他原是打着游街的名头,依着孟秋的心意,再看届时要怎样做。未曾想,她所作所为竟是他难以预测的。吃零嘴、逛夜市,间或遇见熟知的百姓,还不忘做个善事。
是她了。燕承南这样想。
这番游玩将近尾声,至此,燕承南方才吩咐侍从驾车过来,与驭夫道,“去一品楼。”
“一品楼?”旁边的孟秋这时却骤然反应过来,“您是要带我去买点心吗?”
燕承南被孟秋如此直白的言辞引得略作停顿,默然片刻,才侧首挪开脸,佯装轻描淡写的答着,“听闻你爱吃那家的糕点,便顺路去了。”
但夜市在西区,此处多有民居。而一品楼这般大的酒家,则在东市里,隔得老远。哪里就顺路了?
孟秋不曾戳破他显而易见的托辞,更为此而好生感动。孟秋默不作声许久,看他低面垂首,都没藏住耳畔红晕,并教她发现的窘态,没忍住笑起来。
“这样啊。”她朝着燕承南笑得眉眼弯弯,“那您应该早点儿告诉我,害得我拖着您在市集上逛了这么久。”
“……不碍事。”燕承南简略应罢,又感觉或许是太冷淡,便紧跟着,在后面添上一句。他话音轻轻地,宛若秋夜里拂过枝梢的一阵儿风,含着温软的语意传到孟秋那儿,“你……开心么?”
她下意识回话,“开心啊。”
“嗯。”少年郎耳廓红透,眉眼在月色下不算明晰,却隐约像是在笑,“……我也是。”
秋意渐浓,随着河道疏通、堤坝修建等事务渐成,这遭洪涝便也将要过去了。
天灾后,各州郡拿着朝廷拨款,极力救治民众。
但这些都与燕承南不相干,皇帝已然从京中发下诏令,让他早日回朝。他是必定要带着孟秋一并回去的,这本有些不当,但大抵正因他此前做得太好,如今这点儿失妥,竟更教人放心。
燕承南晓得这点,而皇帝、乃至庄大人,也都晓得。出于言难尽意的心思,他鬼使神差的,并不曾否认那般说辞。
在他的默认下,不论哪个,皆误以为孟秋是和他有些关系在里头的。唯独孟秋自个儿对此毫无所察,有时被问及,还以为此关系非彼关系,应得很是干脆。
正值这时,孟秋却得了系统的消息。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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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好久不见啊。”孟秋禁不住嗤笑,笑罢,再慢吞吞的说道,“那不行,你要是敢乱来,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比如……趁着临走前,去和殿下聊个天?”
尽管主系统早已晓得她要作妖,却想不到她如此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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