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非要朕走这一趟!”
妖火越燃越旺,马上就要逼至云初面前,他看着燎上他鼻尖的火舌,万般无奈地闪身一躲,让那团妖火飞了过去。
灼热的火焰让周遭的气流汹涌起来,云初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下坠,他看准位置,一指引来月魄,却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腕。
“云初!”
抬头一看,正是数月不见的昌容,盈盈和另一个叫做菁华的女弟子也从她身侧探出头来,一左一右地抓着他的胳膊。
她们的路线并不相交,就算他之前带错了路,也没道理走到她们的路线上,在这里相遇还真是意外之喜,云初惊讶地喊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昌容咬紧牙关,拼命扯着他的胳膊:“先别说这个了!”
云初看着她十分紧张的表情,收起脸上的笑容,压着眉眼仿佛要英勇就义一般说道:“你们松手吧。”
昌容怔了一怔,愈加使劲地抱着他的胳膊向上抬,另两个女孩儿也死命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她怒声骂道:“你发什么疯啊!松手你不就摔死了!”
云初诡计得逞,无声地笑了,纵着月魄缓缓上升,直至与昌容的视线齐平:“咳咳,都叫你放手了,月魄已经接住我了。”
昌容甩开他的胳膊,又气又想笑,看了一眼被妖火烧的通红的天际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追吧!别让他给跑了!”
……
听完云初的故事,逐雨安静了好一会,望着西坠的红轮和绚烂如火的云端沉思,鸣珂也难得安静下来陪着她一起坐着,七月流火,但到了黄昏暑气也差不多消散了,云初迟迟未归,他们无法继续赶路,随决定原地休息,其他人已沉沉地睡去了。
逐雨把视线转到鸣珂身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鸣珂拾起了一枚石子,扔进干枯的河道,缓缓开口:“我也是听二师兄说的,他不总跟师兄叫嚣着什么‘明明这大师兄该是我来当的’,我就好奇问了他一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段往事。”
两人沉默地对坐着,鸣珂继续道:“师兄行事总是比我们谨慎一些,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师尊,他说弱肉强食是凡尘生灵的生存之法,什么仇与恨都无法成为滥杀的借口,师兄对狼妖出手时,为的不是斩妖除魔而是那私仇旧怨,已经是错了,又借火劫残害生灵。更是错上加错。”
正说着,云初的那只白色小雁飞到两人面前,扇着翅膀排出一行字。
逐雨顺着它的动作,一个一个地读出来:“‘妖王作乱!安顿好大家后速速传书与我汇合!——云初’”小雁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啾啾叫了两声便一挥翅膀化作烟尘消失了。
鸣珂猛地站起,望着天边的红云:“什么!师兄碰到妖王迟炎了!”接着便兴奋地牵起逐雨的手道:“我们快点出发去长庆城吧!早点安顿好大家我们也好去帮忙!”
他期待地看着逐雨,等着她发号施令,眼神却不自在地往他和逐雨交叠的手上瞟。
他怎么就是改不了这毛病呢!
他缓缓抽出与逐雨十指相扣的手,支支吾吾地说:“别愣着了,我们赶快出发吧!”
逐雨紧紧反手扣住了鸣珂,他从前都不会这样逃避与她的亲密接触的,最近却总是……
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身边,低声道:“你小声点!别把大家吵醒了!大半夜的赶什么路!”
鸣珂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心脏砰砰直跳,他将脖子向后一仰,迅速捂住自己的嘴,转头看了看熟睡的大家。
小安在他母亲的怀里翻了个身还砸了两下嘴,鸣珂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吵醒这个小魔头。
他后撤了一步,拉开与逐雨之间的距离,逐雨却并不打算放开他,而是又向前进了一步:”你为什么……”
她紧盯着鸣珂的眼睛,捕捉着其中的惊慌失措,叹了叹还是开口了:我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