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你的人先把纸搬出去装车,”叶谦良冲着外头喊了一声,走进来一个男人,“这是陈阿年,在我厂里工作,虽然是后来的,可是能力不错,给我当副手,让他陪着你的人一货装车。”
叶谦良的造纸厂情况跟蜡烛厂不同,蜡烛厂除了林出尘之外,还有他信得过的几个朋友一起,而叶谦良的造纸厂都是男人,林出尘他们几个哥儿就不方便过来,一直都是叶谦良来管,造纸厂才刚刚一年时间,且才刚刚制作出第一批货,厂里的人的能力和可信任程度都有待考量,他就没有选副厂长,只选了一些车间主任和小组长,甚至最开始财务都没有,都是跟蜡烛厂一起共用一个,让六个一起管理。
后来陈阿年过来,他会写字,还会算数,其他能力也不错,叶谦良有意让他来做这个副厂长,不过还要考察一段时间。
陆长柏看向陈阿年,格子很高,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但是身形很挺拔,尤其是胸口那处被撑的鼓鼓的一看就是结实的肌肉:“你这副手看着倒是挺结实的,长得也精神,看着挺靠谱,那就放心交给他了,咱们快走吧。”
返回林家之后,叶谦良倒是先去看孩子了,还把凤宝抱到怀里,然后才去拿他绣的袜子。
陆长柏都无语了,不停地催促他先别管孩子了,孩子都快睡着了,被他这样一抱又醒了,叶谦良还说孩子白天睡太多晚上该睡不着觉了,白天还是醒着比较好。
凤宝醒了之后又去抓叶谦良的头发,还要放到嘴巴里去吃,叶谦良蜡烛他的销售亲了一口,往孩子的嘴巴里放了个他自己做的小奶嘴。
凤宝吸着奶嘴,这才不去抓他的头发,用一双黑葡萄似的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陆长柏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忍不住摇头:“养孩子真可怕,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在我以后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你……”叶谦良看着他,没有把话说完,虽然什么都没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我身体没问题!”陆长柏后退一步,“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舒服,快把你织出来的花样给我瞧瞧。”
“好吧,不提这个了,我不喜欢在人的伤口上撒盐。”叶谦良说着就抱着凤宝进屋去了。
陆长柏十分无语,有种想解释又无从开口的无力感。
他在家中时,总是想起死去的母亲和妹妹,也许燕哥儿说的没错,嫁给他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很怕燕哥儿最后也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就算不成亲,他也要好好护着燕哥儿一生,燕哥儿不能生孩子,那他们就不要孩子,以后等叶谦良的生意做大了,他会劝叶谦良进城,最后将生意搬去江城,到时候他再买一处宅子给燕哥儿落脚,以后他们在外头过日子,跟成亲一样。
他正想着未来,就看到叶谦良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双袜子,袜子是白色的,接近袜口处秀了两颗爱心。
“这是什么?”陆长柏问。
“爱心。”叶谦良指着那两颗爱心说:“这个是我,这是我夫郎,现在多了个凤宝,我打算下一双织三个小爱心,代表我们一家三口。”
他说这些的时候林河正好从旁边经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爹看起来不高兴,看来是在气我没有把他织在上面。”叶谦良看了看袜子,好像在研究怎么再挤下一颗爱心。
林河听到这话:“听到你这话倒是把你爹我逗笑了。”
“果然爹想让我把你也织在袜子上面,这都高兴笑了。”叶谦良笑着说,“一定给爹织一颗最大的爱心。”
陆长柏看看叶谦良又看看林河,用口型文林河,“他平时都这样吗?”
林河点点头,“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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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柏仔细瞧了瞧那袜子,确实跟布料织出来的花纹不同,因为指针更粗一些,编织出来的也看着更粗狂一些,但是又有它独特的味道。
“不错,就是,你还是培养一些心灵手巧的女人来编织吧,你织出来的我不放心。”陆长柏很少这么直白的对人说话,但是他怕自己不说的直白一些,叶谦良根本就听不懂。
“你这记性不太好,我刚说过,我织会给我的夫郎和凤宝织东西,不会给其他人织,给多少钱也换不来。”叶谦良说。
“去年你送我的不也是你织的?”陆长柏拆他的台。
“……”叶谦良想了想,也没跟他说那些都是失败品,做大了没办法给自家人穿,才让他穿,如果真的说了,怕他会伤心。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正巧人牙子过来了,还带来了十几个丫头,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
人牙子之前一直没敢来他们村子,怕就是叶谦良死了,林家人找他麻烦,这次他过来,还是林家托人给他送信,让他带一批人过来。
他听说林家来信的时候,还担心林家是来讨债的,三十文并不多,就是怕林家人觉得人死在他们家晦气,还要让他赔点钱。
早知道就不赚着三十文钱了,当初就是嫌麻烦,不想处理尸体,还能赚钱,才交给林家的,一个尸体,随便扔到山上,让狼给叼走了不就好了么。
他看到信之后,发现是林家想要买人,一打听才知道,叶谦良不仅没有死,还真的做了林家哥儿的赘婿,而且林家现在还开了两个厂子,做大生意了,变有钱人了。
人牙子一听瞬间两眼冒光,原来林家哥儿不仅不会记恨他,还会感谢他呢,这次一定要去林家赚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