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那些人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是生不出孩子来,脑子出了问题,不然也不能对一个不值钱的哥儿这么好……就好像这样说他们心里就能平衡一些,他们一群男人被爹娘这样对待正常,但是一个哥儿凭什么?尤其是林河还比他们有钱,要是身体没有疾病,这群男人很有可能因为嫉妒去做出些伤害林河的事情。
……
陆长柏看到他简陋的土坯房刚想说你们怎么不找赵员外投钱,盖几间像样点的厂房?话到了嘴边,就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箱子,箱子里是用纸包好的蜡烛。
蜡烛被小心翼翼的包在里面他没有看到,但是看到了包在外头的宣纸震惊到了:“你们怎么用这么名贵的宣纸包蜡烛?这宣纸比蜡烛贵多了。”
“什么宣纸?那是林哥儿家上茅房用的纸。”一旁的燕哥儿插话,因为平日里他们在燕哥儿家上茅房也用纸,只不过燕哥儿他们用的是之前林家用剩下的草纸,林出尘用的是最近叶谦良造出来的纸,在燕哥儿眼里,叶谦良造出来的纸只不过更白一些,更细腻一些,纸不都是纸么,又没做出花纹来。
林河走之前这纸还没有做出来,他看过叶谦良上一次造的纸,以为这一次工序虽然多了,到那时能造出来类似草纸的纸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能造出这样细腻雪白的纸出来。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细腻,颜色雪白,比他平日里用来书写的还要好许多,“你们用这个上茅房?”
“上次相公做了一摞,大部分揉皱了用来上茅房,剩下一部分用来写字记账之类的,这次山上的树砍下来不少,我让他们把树皮帮忙扒下来,用来造纸,下次多做一些,够咱们家一年用的。”
“这是你做的?你竟然会造纸?还是这种上好的宣纸?”陆长柏震惊了,其实他想抓着叶谦良的肩膀用里摇几下,骂一句暴殄天物!
“会造纸,之前在书上看过,自己试着做了两次,没想到就成功了。”叶谦良平淡的说,可是在陆长柏的眼里就是在凡尔赛。
“你看的什么书?那本书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看过?”陆长柏虽然是商贾之家的孩子,但是从小读书写字一点没有比别家孩子马虎,他看过的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怎么没有见过哪本书有写教人造纸的?
“忘了。”叶谦良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其实叶谦良对这次造纸还是很不满意的,他想造的是柔软的卫生纸。
“忘了?没关系,就算是书上看到的,应当也是你家祖传的书,不告诉我,我也理解,”陆长柏抱歉的说:“是我唐突了。”
“没关系,这也不怪你,是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叶谦良面不改色的说谎。
陆长柏以前只听说林家招了个赘婿,是用三十文钱从人牙子手里头买回来的病秧子。
按照他商人的思维来看,便宜没好货,估计就是个草包废物,还是个病秧子,没两天就死了,谁知道过来一看,这人不仅高大健壮,还会这么多技能,连造纸都会。而且陆长柏之前跟着自己爹进京送货,也见过达官显贵,在京城里随便走在大街上都能遇见王公贵族,更不用说那些官员们了,一抓一大把,他们身上的气度一看就跟平民百姓不同,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叶谦良举止气度不输城里的那些王孙贵族们。
他好奇的顺着话题问了一下叶谦良的身世,像是闲聊一样,林河也就顺嘴说了,把叶谦良家里是山沟沟里的农民的事说了,多的也没有说,什么三十文买的,什么自己花了多大力气把人治好等等的都没有说。
可是陆长柏却更加疑惑了,哪里的山沟沟里能养出这样气度的男人来?真是山沟沟里飞出个金凤凰不成?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话,觉得说出来不合适,就转移了话题,“你们准备卖纸不?如果不想卖,或者是生产不过来,能不能把配方高价卖给我?这些天我听说你们家把养猪的技术卖给了你们村的一个村民,他不仅给了你一笔钱,还给你分红,现在县城里所有酒楼里用的猪肉都是他们家养的,要不然咱们也用这种模式,我给你分成,细化到每一张纸。”
“我们准备开造纸厂,你可以像赵员外一样入股,我们负责管理、制造,你负责运输、售卖,到时候按照股份分成。”叶谦良选择将劁猪的手艺卖给了王瑜鑫,是因为劁猪是个费时间的活,他不能在家里做,需要到人家家里去,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就耽误不少时间,而且现在没有冰箱,没有冷链运输,猪肉最多就只能运送到县城里去卖,收入有局限性,可是纸张不同,更方便运输,不怕坏可以卖到全国各地去,这个利润就高了,他不可能将这么赚钱的生意让陆长柏买断。
陆长柏又摸了摸那纸张,爱不释手:“成交。”
“这纸张制作时间长,工序复杂,你再好好想一想,不如先拿个三四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再说。”叶谦良劝他。
陆长柏摆手:“不必,家里生意上的事情我做的了主,要不是你们买山药开蜡烛厂的时候我还昏迷着,这个投资我必须得有我一分,现在蜡烛都被赵大哥给抢先一步了,要是我走了再来,这一来一回就是好几个月,到时候就被别人抢先了。”
做生意等不得,一念之差就有可能把大好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他说完还立刻从怀里掏出银票:“我这次走的匆忙,只带了二百两,先投到你们这,你看看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先打个欠条,或者我去找我的赵大哥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