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叶聆听拎着购物袋出来，将主卡还给他，再次道谢：“谢谢。”
这大概是叶聆听购物最快的一次，刷卡记录只有一条，购物袋也只有一个，似乎只买了那一样东西。
“我帮你拿？”他主动开口。
叶聆听将购物袋换了只手拎着，微微一笑：“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礼貌的拒绝反倒令霍谨行感到不适，明明以前出门，她连自己的包都要扔给他。
目光落在购物袋上，霍谨行最终没有追问，随她一起离开商场。
四月天气逐渐回暖，但到夜晚还是透着凉意，风一吹，冷风飕飕往脖子里灌。手指握拳举到唇边，叶聆听才想起戴着口罩没法哈气，又放下。
“冷了？”霍谨行握住她手背试温，随意一个动作都让叶聆听神思失控半拍。
大手覆上那刻，随之传来的热源那么清晰，心跳逐步加快。
她怕冷，小时候就喜欢待在霍谨行身边，后来出门总是喜欢让霍谨行牵她走，因为那个人的手总是温暖又充满安全感。
“听听，发什么呆？”
“没。”就是忽然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很有先见之明，早早给他养成习惯，以至于后来甚至到现在，只要她一喊冷，霍谨行就会牵住她的手。
虽然她明白，这个动作在霍谨行心里没有暧昧的意思，可她依然会因此而心动不已。
可就在叶聆听犹豫那几秒，霍谨行似乎从她眼神中读懂了深意，随即松开手，轻声道：“抱歉。”
那瞬间似乎有股冷空子扑上脑门，彻底把人吹清醒。叶聆听握紧手指，指尖深深抵着掌心肉，压下心口那股闷气。
霍谨行有些懊恼。
刚才的行为是他考虑不周。
叶聆听对他心思不一样，哪怕是这些动作，他也该注意分寸。
理智为他铺设好一切行为逻辑，可每次一见她皱眉，就什么都忘了。
今天订的餐厅是叶聆听最喜欢的，餐桌上的食物也都是她的口味。
十岁之前的日子容不得她挑食选口味，所以后来跟霍谨行相处，她的喜好也几乎随了他。但也有些无法接受的食物，这种情况下两人互相迁就，慢慢养成近乎一致的口味。
晚餐后，霍谨行说要送她回兰亭水榭，听意思，他还是不住那儿。
叶聆听偏要作对：“我没说要回兰亭水榭。”
霍谨行注视着她，随即问道：“去哪儿？”
手指勾着购物袋绕了两圈，叶聆听微微抿唇：“公寓。”
霍谨行没有异议，直接让司机掉头。
见他果断的安排，叶聆听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最后都被仅剩的理智扼住。蓄积的量变还不到时候，她得再忍忍。
公寓楼下，霍谨行一路跟随，从停车场送进电梯，再到门口：“听听……”
正要输密码的叶聆听停下动作：“还有事吗？”
“……”见她丝毫没有打算送东西的样子，霍谨行也没提，喉结滚动一下，目光移向门处，改口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叶聆听眉头一挑，手指搅着系带：“我在兰亭水榭那几天，也没见你回来坐坐。”
霍谨行不动声色拨转着手腕上的佛珠，微眯了眼。
这番指控，大抵是还没消气。
但那件事他确实无法应允，只能等小姑娘自己想清楚。
霍谨行没有逼她，耐着性子温和关切：“早点休息，最近换季注意别感冒。”
听到这句话，叶聆听心里冒起的希冀瞬间打碎。明明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她就会忘掉先前被拒绝的不愉快让他留下。
可他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