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大臣晕死过去了。
不到一月,陆游接到调任令,命他即刻任军器少监一职,入临安赴任。
从小小九品芝麻官,一跃成为从六品,如此大跨步擢拔,且进入军器监,为军队制作火器,陆游本是很高兴的,可他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他收到了临安族人的来信。
陆游瞪大眼睛看着信,信的内容简明扼要,只有一个中心意思。
官家并无重视火器改良、进而北上,一雪前耻的打算,给他这个军器少监的衔儿,纯粹是因为朝堂上有老大人因为官家毫无脊梁的发言,气晕了,为了安抚臣子,才给他加官。
族人劝他,蛰伏为先,待火器改良后,真如天幕所言,那般有威力,再作收复失地的打算。
陆游的手一颤,纸张轻飘飘落在桌上,却如同沉甸甸一个闷雷,砸在他头顶。
如今的大宋,临安城内歌舞不休,河流涨腻,一派风花雪月,文人墨客纸醉金迷,何曾有人记得北地风高雪急,中原沃土千山。
他痛心的不是官家不重视火器,而是官家心里,压根没有回到故土的打算。
数年前,金国传出官家上表进言,以臣自称,宋人皆以为是金人故意抹黑,有人觉得官家是效仿越王,卧薪尝胆,忍一时屈辱。
岳将军被冤杀,天下人对秦桧口诛笔伐,以为奸臣一手遮天,蒙蔽圣听。
包括方才天幕称官家为“完颜构”,人们也为其人无礼而不满。
可是,细细回想这些年官家做派,天子称臣,奴颜婢膝之态尽显,冤杀忠臣,与奸佞沆瀣一气,竟是不无可能。
一国之君,全无国之脊梁,这如何能让人接受的了?
王氏给丈夫送茶水来,见夫君面如金纸,两眼无神,显然是大悲大怒,她吃了一惊,连忙进来:“官人!”
陆游这才回过神来,只道无事。
王氏关切道:“官人有何忧愁之事,不妨说于我知晓,我虽不能替官人分忧,却很愿意听一听官人苦恼。”
陆游摇摇头,朝堂之事,便是……咳,他从不说于任何女子知晓,然前妻才情出众,他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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