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内昏暗,迷蒙的桃花眼对上温柔的凤眸,刹那间,他有些恍惚,居然有些不知道身在何处。
顾晋诚一瞬就退开了,揉着他的头发:“起来吧。晚上怕你睡不着。”
顾文越清醒几分,眯着眼睛伸懒腰,抱着软若云团的被子发蒙。
听见他的话,脑子里转了几转,才痴痴地笑了说:“怎么可能呢,我一日睡上二十个小时都不嫌多。这才哪儿到哪儿?”
坐起身时,顾晋诚扶他一把。
顾文越打着哈欠起身去洗漱,经过顾晋诚的时候,抬手揉揉他腰间的毛衣:“你这件衣服好舒服。我也想要一件。”
顾晋诚难得听见他主动问自己要什么东西。
前几日喝多了要草莓算一样。
“嗯,让张管家给你备两件。”
顾晋诚想,他该穿暖白的色调,显得人和暖与年轻,纤尘不染的衣服配上他的这张素白干净的面庞,才显得出那双桃花眼的灵动与别致。
顾文越洗脸的时候,水花扑在脸上,心里狐疑
——是他这件衣服好,还是他皮肤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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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机场,庞巴迪停在公务机的位置。
没有接驳车,三辆黑色迈巴赫候着。
扑面而来的凉风,让顾文越下飞机的时候抖了抖,不自觉地往顾晋诚身后躲:“好冷啊这里。”
地面有些水迹,俨然是刚下过一场秋雨。
或者应该是,冬雨。
顾晋诚见状,先不急着下去,叫人送来羊绒围巾,严严实实地裹在他的肩头,将他的帽子口罩都戴好才下去。
顾文越看看他,只有毛衣大衣,脖子光秃秃:“晋诚哥你不冷吗?”
顾晋诚走在前头,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腕往下走,头也没回地,一本正经地答:“我不是肝火旺?”
“?”
顾文越反应一会儿才想起老中医林先生的话,闷闷地笑着。
——难怪浑身都那么暖。
江南机场有人接应,几个动作利落的保镖并一个总负责人模样,上前颔首打过招呼后,打开中间那台车的车门,请他们上去。
随后三辆车,先后驶离机场。
江南的空气清新却冷冽,顾文越稍微打开一些车窗,就被挤入的冷风刺得眼睛一眯。
“晋诚哥,大概多久能到?”
顾晋诚的手落在膝盖上,偏过头,道:“晚上你住酒店,我住在孤儿院,可以么?”
“啊?”顾文越疑惑,“为什么,我不能住孤儿院吗?”
顾晋诚道:“床垫不软,硬板床。”
——他还是疏忽了一些细节。
顾文越拉上车窗玻璃,靠回去:“你把我说的好像不能睡硬板床一样,再说你叫我一起来,结果把我单独撂在酒店,合适么?”
他用胳膊肘推推他,侧着眼眸,桃花眼难得刁钻地盯他,再次反问,“合适么?”
顾晋诚淡淡地浅笑,忍不住揉他头发:“不合适。”
“孤儿院情况特殊,不方便劳师动众,否则可以临时弄个舒服点的房间。”
“不用。”顾文越道,“我也没那么娇贵,我就……”
好吧是有点。
其实他也没问顾晋诚每次来做些什么,或者孤儿院有什么。
他理应问一问,可他疏懒惯了,一路都有顾晋诚操持,他是懒得脑子都不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