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人在京郊的庄园吃过一顿小小的鱼宴,披星戴月地回半山别墅。
刚到家,顾晋诚要跟顾崇说集团的事情。
顾文越知趣地离开顾崇卧室,溜达溜达地去楼下,准备找点水果吃。
刚下楼,他就看到头发湿漉漉的小堂弟,手里拎着一瓶酒和一个酒杯上楼。
两人一上一下瞪眼。
顾文越先开口,手臂半搭在扶手上,姿态悠然地询问:“两三天没见你了,忙什么?”
顾文隽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怎么擦干,水珠沿着发梢落在蓝色的卫衣上,看上去有些随意。
他耸肩,举了举手里翠绿的酒瓶:“二哥,去天台喝酒吗?”
顾文越眉尾微挑,正想问“未成年能喝酒吗?”,但他也不是正儿八经的长辈,懒得多说管教的话。
他双手插兜,站直身体,无可无不可地道:“走呗。”
顾文隽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带路。
经过三楼时,顾文越问:“天台不冷吗?”
顾文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不怕。你呢?”
顾文越当然怕,他可不想被吹感冒,便让他等一等,自己去房间衣柜摘了一件黑色的厚毛衣套上。
两人踢踢踏踏,一前一后地抵达顶楼。
顾文越想,小堂弟对此轻车熟路,看样子一定没少来。
天台的门一开,夜里的凉风灌进来,顾文越登时有些后悔。
他瞥一眼小堂弟,果真是少年人不怕冷,竟已经跨出去。
顾文越裹紧外套跟着走出去,两只手都缩进长袖子里,捂得严严实实。
今晚月色清亮,弯弯一轮悬在天边。
天台上面有好些设备和电线以及矮围墙,在月光中影影绰绰。
两人绕来绕去,才走到临海的一边,风愈发盛大,顾文越的耳朵都被吹冷了。
顾文隽见他锁着肩,无端笑起来:“二哥,喝酒吧。喝了酒就不冷了。”
他将酒瓶和酒杯放在栏杆上,一跃而上坐上去。
这道栏杆外还有平台,倒不怕掉下去。
顾文越跟着上去,望向黑魆魆的海面,整个人像是要被夜风吹走一般。
他觉得自己已经感冒了。
不过也值得,海天墨蓝一色,浪声入耳,壮阔波澜。
此时,一杯酒递到面前。
顾文越没动,顾文隽举高:“喝吧,这个度数很低,我喝都没事。分给你这么点,喝了就暖和了。”
顾文越接过,摇摇头,轻声叹息:“你小子都是挺会享受。”
夜色,大海。
月华,美酒。
十足十可以勾得文人雅士们诗兴大发,吟唱一番了。
顾文越嗅了嗅酒杯中的液体,酒香淡淡,的确度数不高。
他试着抿一口,入口丝滑,清甜回甘:“嗯,不错。这什么酒?”
“果酒。”顾文隽对着瓶子喝两口,面朝大海晃着脚,虚无缥缈地问,“二哥,你说,做海上的渔夫好不好?”
“日出赶海,日落回家。”
顾文越摇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做,吃不好睡不好。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