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礼回到了苏颂的别墅,苏颂已经出去了,别墅只有一个保洁人员。
他将狗交给保洁人员后,去了当初自己养病的卧室,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仿佛看见当初自己倒在地上,而那个还是小女孩的尤枝惶恐又担忧地看着他的模样。
那时,她离开时的耳朵都是通红的。
谢承礼弯了弯唇,又回到了客厅。
一旁的花瓶里插着的早就不是向日葵了,旁厅里也空荡荡的。
他却在恍惚中看见一个人认真做着试卷的小尤枝,随后她像是想起什么,在草稿上画着关于他的简笔画。
然而只是眨眼的工夫,一切都消失了。
谢承礼紧抿着唇,拿起伞走了出去。
他去了附近尤枝曾经复读的私立学校,将他们曾经走过的道路,重新走了一遍又一遍……
仿佛回到了当年,仿佛她仍躲在他的伞下。
最后,他来到了海边。
看着阴云下不断翻涌的海浪,谢承礼如同受到蛊惑一样,一步一步地沿着海滩,朝暗沉的海水走去。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吼:“你要做什么?”
谢承礼的脚步停顿下来,茫然地转头。
别墅区的安保人员穿着雨衣,看着穿着黑色西装、撑着黑色雨伞的英俊男人,语气变了调:“站在那儿不准动。”
谢承礼猛地清醒过来,低头看着已经翻涌到脚边的海浪怔忡出神。
他只是……离开了尤枝,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
好像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一样。
“你想想你的亲人,爱人,朋友,是不是想让他们不安生……”安保人员苦口婆心地劝着。
谢承礼听着对方的话,是啊,他不能让尤枝愧疚。
余光瞥见手腕的平安绳,谢承礼原本死寂地眸光动了下,转身离去……
*
尤枝坐在卧室的书桌前,愣愣地看着窗户上如注的雨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神不宁。
直到尤母敲了敲房门叫她吃晚饭,尤枝才回过神来。
下雨的缘故,天黑得早,也比之前凉了些。
吃完晚饭,尤枝陪着尤父尤母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回房休息了。
她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当年在海滩上看见那个还是少年的谢承礼,看着他身披着满身估计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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