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排列密密麻麻的置物架,这张桌子上只有十几个木盒,且装饰更加精美,别具一格。
这十几个木盒单独存放在一起,和那些置物架上面的木盒一比,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统领着臣民。
不用日向日差分说,日向彩铃心中便已明白,这些应该便是宗家的眼睛了。
她默默审视了片刻后,问道:“日差大人,宗教的眼睛,和我们分家的眼睛,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一回,她的话语中少了一丝针对日向日差的对立情绪,却又多了一丝迷茫。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尽管日向日差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但日向彩铃猜测对方的表情肯定没有那么平静。
良久,日向日差才又平静地说道:“只要这些眼睛不在人的身上,就没有什么区别。”
接着,不等日向彩铃说话,他立即紧接着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兄长。”
说罢,日向日差领着日向彩铃朝密室外走去。
临走前,日向彩铃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密室中的木盒们,然后便收拾好心情,跟随着日向日差,准备见那位自己即将服侍的宗家少主。
……
……
“兄长大人,人我带来了。”
日向日差站在门口,对着房内的人说道。
“是日差啊,中饭吃了没?等下一起吃吧。”
书房里传出日向日足的声音。
日向日差眼神微动,犹豫片刻后还是说道:“我等下还有一些分家事务需要处理,就不叨扰兄长大人了,我先退下了。”
之前一直沉稳冷静的日向日差,在这一刻竟有些狼狈逃离的模样。
随着日向日差退下,便只剩下门口的日向彩铃,以及书房内的日向日足两人。
“进来吧。”
日向彩铃打开房门,在门口褪去鞋子,缓步轻声地走了进去,可以看到日向日足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些什么东西。
“日足大人,我是之后将担任您侍卫的日向彩铃。”
她毕恭毕敬地说道。
对于日向日足这个名字,日向彩铃并不陌生,不仅是在族内,哪怕是放眼整个木叶村,都是小有名望的天才中忍。
只要等到他成年,继承日向族长的位子,注定会成为木叶村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平。
有的人自出生以来就已是不凡,血液中流淌着高贵的血脉。
日向彩铃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日向日足的侍卫,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这种分家的“天才”,做宗家少主的侍卫再合适不过了。
听到声音,日向日足却头也不抬一下,眼睛注视着手中的书籍,自言自语地说道:“日差又一次拒绝了我的邀请,自从分家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和我一起吃过饭了……”
“记得小时候,日差最粘我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在他心中,我是他最敬爱的哥哥,他也是我最喜爱的弟弟……”
日向彩铃静静听着,全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老老实实作为一个倾听者。
蓦然,日向日足口中的话语顿了顿,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有着纯粹白色瞳孔的日向彩铃,冷不丁问道:
“你恨宗家吗?”
日向彩铃愣了愣,旋即坦诚地默然道:“恨。”
她心中始终记得玄野胜的提醒,与其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不如将对宗家的不满表现出来。
若是她违心地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恨宗家,反倒会迎来各种猜忌和提防,诚实一点,宗家反而会放松戒备。
而且她也喜欢直接一点,至少这样相处起来不会显得太过虚伪。
果然,日向日足没有动气,甚至有些满意日向彩铃的坦诚,他点了点头,说道:
“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哪怕是我的弟弟,心中都不可能完全没有怨气。我还记得,刚经历分家的日差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