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濂立马道:“可是那道主战主和的题?”
原文彰点头:“正是,一模一样。我都怀疑此题是不是每回乡试时都考一回。”
宋修濂就道:“也不是没可能。此题你怎么看?”
原文彰看他一眼,说道:“自然是主和。”
他见宋修濂半天不言声,就问:“你不会是主战吧?”
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宋修濂。宋修濂见他们这般瞧着他,就知道,他们主张的都是和。
“可是胡人犯我边境一事?”
大家沉默之际,原武彰插了一句。
原文彰向他点点头,原武彰不动声色笑了笑,既而说道:“那必须是主战啊。求和个屁。”
原文彰听他言之不善,就抬指在他额上弹一弹,“你小子说话注意着点。”
原武彰不以为意道:“我说的也没错。之前我朝又不是没与他们相和过,他们倒好,欺负我们好说话,得寸进尺,今天向我朝索要数不清的奇珍异宝,明日又要美人无数。更甚者,还要我朝割西北一地给他们,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狼,欺人太甚。幸而当今圣上英明,罢黜了与他们签署的不对等条约,不然整个国家迟早要落入他们之口。”
他言辞激愤,喝了杯酒压下胸中愤怒,随而嗤之冷笑:“待我做了将军,定要上战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原文彰在他肩头一拍,“好了,一道题,大家只是陈述己见而已,你干嘛扯那么远。再者,将军哪里有那么好当。你现下当务之急是好好练功,争取今年乡试中考过。”
“那没问题。”
原武彰很快就缓和了颜色。
之后大家又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意兴浓时,原文彰将今日在别处听到的考场上之事说与大家。
“你们还记得曾瑾昱吗?”他忽而说,“那孩子考试第一场就给刷下来了,据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衙役发现时,整个人已经虚脱了。着实可怜。”
“哦,此事在考试中不是很常见吗?没什么好见怪的。”宋修濂说。
夜已经很深了,酒楼打烊之时,大家才纷纷起身,各回了各处。
翌日一早,宋修濂与谢广筠,以及秦朗一道,送别了许淮生。之后三人又在瞿州城闲逛了几天。时间一天天流逝,很快就到了九月初十这日。
乡试放榜之日。
前天刚落了场雨,今日天气放晴,空气中依稀感觉着凉。街道两旁桂树林立,风一吹,桂花落了满地,桂香四溢。
宋修濂他们到得贡院时,贡院门口被一众考生围的个水泄不通。他们刚挤进人群之中,就听到一声惨寰人绝的哭叫:“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孩儿辜负了你们的厚望,孩儿落榜了。”
然后,宋修濂就见一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悲恸大哭。
“我竟然没考中?不可能啊!”
一考生盯着榜单,擦擦眼睛,又看了一遍,确认榜单上没自己的名字时,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一下子大哭起来。
在此不远处,有好些个人抱在一起恸哭。他们落榜了,意味着又得再等三年。可他们之中好些人已是不惑之年,上有老母,下有弱小,他们还能撑几个三年。
“啊,我中举了。”
一片恸哭声中,终于传来一声惊喜。中举的那人脸上掩藏不住喜色,口中不断喊着:“啊,我中举了,我中举了。”
可能是太过于高兴了,笑着笑着他突然就大哭起来,“我考了五次了,我终于考过了,我”
那人捂着脸,蹲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
此番情景掠入宋修濂眼底,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他只觉着他的心跳的很厉害,仿若要跌出来。他挤进拥堵的人群,挤到榜单之下,抬眼仔细看着,当他看到榜上第一个位置的几些字时,激动得身体近乎颤抖。
榜上第一列写着:
第一名,宋修濂,顺安府,清丰县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乡试参考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