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莉和哈莉特最先离开，接着是追哈莉特而去的特洛伊。
现场终于安静下来，派对的音乐也没有再响起，毋庸置疑，这个再糟糕不过的派对无法继续下去。
酒水台不时发出玻璃撞击的声音，陆续有人放下酒杯离开，离开的多是特洛伊找来的人，还有姐妹会的几个女生。
剩下的人里，被程晔叫过来的看着程晔死沉的脸色，也不知该走该留，直到程晔看着林舒完全不想搭理他，甚至是当他是空气的表情，才气冲冲地离开。
似乎是一瞬间，原本还热闹的酒吧就只剩一小半人。
关凌双眼透红，再次找到林舒，她楚楚可怜地解释：“林舒，我找程晔来是上周日的事，那时你和兰登还没有复合，所以我才会……”
“关凌。”
林舒看着她，不觉得她可怜，只有一种陌生和虚伪的感觉。
“无论我和兰登有没有复合，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真的为我着想，你就应该和程晔避嫌，如果实在做不到。”
林舒深呼一口气，“至少，你也不该在我面前提他，甚至是让他出现。”
关凌是她来美国后，第一个对她释出善意的朋友，而她这个人，没受到过太多温暖，别人对她好，她就想拼命成倍地还回去，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关凌就是给她全部温暖的好朋友。
其实好多次，她心里也怀疑，关凌真的有把她当做朋友吗，可又觉得会有这个想法的自己才是好坏，关凌当然有把她当朋友。
即使，关凌知道她的性格安静内向，却为了和特洛伊约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夜店里，而她会去夜店，一开始就是为了陪关凌买醉。
又或者，严上为了程晔，一次又一次地让关凌带她去他们的活动，她拒绝了，但下一次，关凌还是会不在乎她感受地问出口。
其实想想，每一次关凌需要她帮忙的时候，都是直接开口，兰登找来图书馆向她道歉那次，她说我难受，林舒你回来照顾我吧；去夜店更是直接拉她化妆，不让她多问；她去安迪公寓的派对，也是一个电话就去了夜店接人。
而关凌的关心都是口头先问，极少次实际行动，问，要不要我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但是关凌知道她的性格，很怕麻烦别人，总会得到一个不用的答案。
所以问得心安理得，因为根本不用出什么力气。
现在一想才知道，她做了关凌多久的工具人。
有人轻嗤一声，是关瑾。
“我姐也是想撮合你和那个前男友，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把别人的好心当驴肝肺？再说，我姐帮你的事还少了吗，她会认识特洛伊，不就是为了帮你出头？”
“帮我？”
像是觉得好笑，林舒勾了勾唇角，眼神却冷漠无比。
“关凌，我现在在想，当时在夜店里我跑去找特洛伊问采访的事，你会帮我出头，也是因为早就看上了特洛伊吧，我记得你说你找到目标了什么，所以正好给自己一个认识他的理由？”
林舒的话刺激了关凌，她惨白的脸被激得通红，她想说不是，那时候她的担心其实有两种，一是担心林舒太冲动，一是她先看上的特洛伊，她怕林舒把特洛伊抢走。但是追过去，听到林舒原来是为了采访，而特洛伊的态度自大狂妄，正好她当时需要一个怒气发泄的出口……
但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她至少是帮林舒出气了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会申请其他公寓，尽快搬出去，以后就别联络了。”
关凌咬着唇，浑身发着抖，但她的装可怜战术对林舒根本没用，林舒心意已决。
她会对人好，但也会永远和对她坏的人划清界限，比如她那不负责的爸，比如背叛她的程晔，还有以后的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