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訇然传来震人魂魄的低沉虎啸。
一只银白色的大老虎飞扑过来,爪子把迎棠死死从空中按下去。
黑白无常惊得抬头看。
一人一虎在空中小若飞鸟,直直坠落。突然,天边闪过一道金光,强劲的神识裹挟着二人原身,幻化出巨大的银虎和金兔,在空中激烈地扭打起来。
兔子灵活,如飞驰的电光般往奈何桥头的出口蹿,白虎穷追不舍,投出一道道凶悍的灵力镇压,眼看要把奈何桥打断。
出口处的补天石灵力渐渐耗尽,出口也慢慢缩小。
迎棠不管朝冽,加速飞去。
脚后跟被狠狠握住她也管不着了,一个扭身旋进出口。
天光乍现。
迎棠脚下失重,幻化出人形,在空中翻了好几个圈,脑袋晕头转向。
飞扬的红裙如一朵绽开的罂粟落入树叶,一条条缎子随风飞起,挂满枝头,落得遍地都是。
噗通!
迎棠坠落在一片灌木丛中。
她干咳了几声,如释负重地笑了。
出来了!她出来了!
还没开心一会儿,天上飞来一个看不见的掌印,嘭一声把迎棠按倒在地。
趁她动弹不得,上头又接连投下数道结界,把她死死困住。
朝冽戾笑着降落,片叶不沾身地立在她身侧。
他睇她,眼神落在她敞开的领口下。
那颗隐隐约约的红痣坠在白皙的锁骨下方,隐秘又妩媚。
他笑容一僵,微不可查地瞥开视线。
方才还疯疯癫癫的心境,如今一下子清醒许多。
“回秘林,重新封印。”
迎棠随手撑起身子,把衣领拉紧:“我不去,有种你杀了我!”
朝冽冷眼抓她,迎棠灵活躲过,却被他一掌击中脚腕,一个扭身跌在地上。
他撅住她的肩膀把她提起来,死死按在树上,迎棠疼地闷哼。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迎棠狠挠他的手腕,抠出十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你杀了我啊,软、脚、猫。”
朝冽眼里的怒火像能把迎棠燃成灰烬。
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立起,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仿佛只要他微微用力,那温软易碎的肉骼便血肉模糊。
迎棠一眼不错地瞪他:“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百倍千倍报复回来,要你哭着求我!”
朝冽忽然笑起来,笑得刺耳,笑得诡异,笑得迎棠耳朵疼。
他怒然的眸子瞪着她,压抑的气氛让整个树林静得落针可闻。
他微微倾身,拇指用力拭过她唇角的血,停在她的耳边,
“我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