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挽安时给我的感觉就是淡淡忧思,尽管她会说一些玩笑话,我也总能感觉到她的不安、焦虑和彷徨。直到有一天她跟我说她男朋友跟她分手了,问我,是不是她这个人真的挺无趣的?”
岑词听到这儿并没有太多感触,淡声,“她年纪不大吧,年少无知的时候爱情至上,以为拥有了爱情就拥有了一切,爱情走了,天就跟塌下来了似的。等到了一定的年龄,过了耳听誓言的岁月就会知道,诗和远方你未必能得到,但爱情也绝不是唯一。”
秦勋抬眼看她,似有打量。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秦勋笑问她,“我听汤图说,你从来没交过男朋友。”
一句话噎得岑词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反应过来脸就有些涨红,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没交过男朋友怎么了?我就是个母胎solo怎么了?不谈恋爱不等于没资格对爱情品头论足,我是精神分析师,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你别激动。”秦勋给她面汤夹了片火腿,轻声说,“没前男友不打紧,有现男友就够了。”
岑词这次热的是耳朵,抬起筷子啪地一声打了他手里的筷子,“我同意了吗?别占便宜。”
“小词,你这算不算是念了经打和尚?”秦勋唇角微微扬起,“湛昌的问题是解决了,周军还在呢。”
“我不主动招惹他,他也不会过来打扰我。”岑词虽说跟他顶嘴,但语气里有些许的撒娇,“再说了,不是在聊挽安时的事儿吗?扯我头上干什么?之后呢?你就可怜她被男朋友甩?”
秦勋没吃多少,见她爱吃面,又给她盛了些。“不是,更多的是心疼她之后的遭遇和状态。”
岑词微微一怔。
秦勋觉得,在挽安时身上能充分诠释什么叫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在她被分手后的没多久,秦勋记得是一个晚上,初冬,窗外老树的叶子簌簌而落,那晚的月色不好,惨淡得很,像是乌突突的死鱼眼似的嵌入黑夜里。
挽安时上线了,跟他说,我努力去爱这个世界,可惜,世界从来没爱过我。
当时吓了秦勋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挽安时在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如果不是头像还亮着,他会以为她早就下线了。挽安时跟他说,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没了。
之前他们聊过不少,但挽安时很少谈及自己的家庭,秦勋只知道她父母离异,她跟着母亲生活,其他的也不见什么亲戚。一个人的性格形成跟原生家庭有直接关系,秦勋虽没见过挽安时,但她骨子里的小心翼翼和自卑他是能感受到的。
用她的话说就是,从小到大她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快乐。
唯一快乐的时光就是跟男朋友度过的,他带着她去玩摩天轮,去看电影,去旅游,买些小玩意虽说不贵重,但也会让她开心好久。
她说,你知道吗,快乐就跟玻璃纸包裹的糖块似的,很少吃糖的人哪怕吃上一块就心满意足了,我就是那个很少吃糖的人。
那晚挽安时跟他说,她母亲没了,坐在一个富商的车里翻了车,送到医院的时候没抢救回来。
挽安时说: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