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来。”姚贾道。
随后不久,一个宦官手持节令,随后就上了山。
任何突转的变故都不是骤然,皆是缓缓之中见底。
侍卫看到一个身手算得上矫健的宦官于灰蒙之中攀上了石崖。
他迅速将这个消息写出密文放进了铜管,飞速交给了密阁,秘密传到寿春的永安公主手中。
然而咸阳与寿春近有两千里,快马也要五日。
是日,寿春
秋水浸漫,天气愈寒,绕泽芝宫的黄菊都开了。
泽芝宫的大殿里面堆积了百十来卷竹简帛书。
“上面所书皆是楚字。我看不太懂,你来读一下吧。”许栀说。
然而字句之不堪令诵读篇目的楚女都没办法读完。
“永安系重者甚多。张良,其师少傅,逼而折之……今唯永安乖张暴虐,国之不耻……身怀六甲竟也敢入我王室,何其……何其荒谬……”
哪个女子能忍受这种讨伐,最后侍女都吞吞吐吐,哆哆嗦嗦。
“没了?”许栀问。
“禀公主,没有了……”
“嗯。这大半夜的,辛苦了,下去吧。”
楚女受宠若惊的拿着一袋钱被请出了殿外。
阿枝进殿就看到一地的竹卷,公主一身绯色,青铜灯在秋风中四处晃动。
“李廷尉既然找到了这些,为何不一并销毁了?他还将这些书简送到公主这里,实在过分。”
“李斯是在告诉我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公主收下后为何不即刻焚毁?”
“李斯以为我不懂楚文。我更要教他知道,我没辜负他的苦心。”
“这些东西,看着就心烦。”许栀捡起来一卷递给阿枝,“不过,我看了之后,有的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此前我诧异,在淮阴的时候,李贤怎么神神叨叨。也难怪父王那么生气。原来昭蓉竟然是说我有孕在身。”
阿枝一怔,这么多,几乎是广告楚国领地,“昭蓉实在小人行为。大王已着手将张贴书写这些东西之人正法,公主放心,不久后便能肃清。”
“阿枝。如果这檄文说言是真的,倒也不错。”
九枝灯中摇曳的火苗影子在嬴荷华身上晃。
她自己斟了杯酒。“让人把这些竹卷都拿到露台去烧了吧。”她咽下清冽的酒水,笑道:“我若没喝紫茄花,说不准……宁死不屈的韩国贵族会和嚣张跋扈的公主有一个孩子,论谁听说都觉得是自己聋了。”
“公主……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