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小海啊，这份合同呢先给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再填具体数字，你放心，还是按我们说的那个数，不过我得先跟我们人事通个气。除了这个地方，你有没有其他问题？”
“有。”海照月点头，望向他的公文包，包里并没有另一份合同的影子。
于是，她指着合同末尾一行字问道，“这里不是写着‘本合同甲乙双方一式一份’吗？为什么只有一份呢？”
唐勇的微笑僵在脸上。
这下，他知道自己彻底糊弄不过去了，看海照月的眼神也狐疑起来。
他不知道此刻面前这个小姑娘到底是真的无知，还是在扮猪吃老虎。
为保谨慎起见，他说道，“哦哈哈哈，你看我，居然只带了一份。那这样，我回去重新让人事修改一下，明天你来公司拿，好吧？顺便去照个彩色一寸照，把身份证拿好，明天一起拿来公司。证件办好后，理想的话，明晚你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唐勇一看来电提示，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样，我现在有急事，你有事不懂的就问诗音，也可以问我。”唐勇从那堆杂物里扒拉出纸币，迅速写下一串数字和字母，“这是我的手机号，这是我的飞信号。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唐勇走后，郑月娥电话就打了进来。
海照月看看时间，正巧是她收摊的时候。
“喂，小海啊，顺利不？”
“我挺好的，谢谢郑姐。”
“我今天试了你留给我的那套围裙和手套，哎哟，我跟你说，真绝了！你这是什么料子啊！难怪你杀鱼这么快，这手套一戴，抓鱼鱼是不带跑的啊！怎么做到的啊！还有那个围裙，太方便了！还不会遮住我好看的衣服。哎，可惜，怎就是容易坏。”
听到郑姐夸她的布料，海照月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是我自己做的。没关系郑姐，你用坏了我再给你做。”
郑月娥一听，笑得合不拢嘴，“行！你卖多少钱，你给姐说，姐跟你买！”
多少钱？
第一次听到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海照月有些迷糊。
“不……不要钱。”她连忙推拒。
除了杀鱼，她还没靠做其他工作挣到钱呢。
尤其是卖布做衣服。
这些布的材料本来就不要钱，平时都没鲛人要的。
况且郑姐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好意思再收郑姐的钱呢？
“行！到时候再说。”郑月娥也不跟她多推拒，转而问道，“对了，你啥时候开始直播呢？！在哪里啊？给姐发个链接，姐去给你捧场！”
“唐先生说是明晚，我今天得去照证件照。”听到这个问题，海照月有些紧张，不由地抓紧了手臂。
“明晚……那明晚开播前你给我说，我去看看，嘿嘿。好好加油！小海那我先挂啦！拜拜。”
“拜拜……”
听到郑月娥充满热情的鼓励，海照月深呼一口气。
“加油！”她小声为自己打气。
调整好心情，她推门而出。
不期然与在厨房忙碌的林夏看了个对眼。
看着那双略显狠厉的狭长下三白眼，她有些慌乱，想要与打她招呼示好，却被她一个眼神禁止。
“闭嘴，快滚。”
她分明听到她眼神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