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她们折腾了这么久,早就疲累。
姜清宴打电话叫煮饭阿姨过来,再跟司镜先去洗了澡。
饭菜还没准备好,她趁着这个间隙将药酒揉在司镜的腹部,掌心按揉出舒适的温暖。
司镜像只被驯服的猫,眼睛里残余着浴室里带出来的氤氲,将她专心的模样裹在眼里。
“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我不放心。”姜清宴闻嗅着司镜身上馥郁的檀香,内心安静而眷恋。
司镜低眉顺眼地依着:“好,听你的。”
小时候所接受的影响令她比寻常人更排斥医院,连检查身体都不愿意去,成长的岁月里总是请老中医来为她调理身体。
可姜清宴的心正悬在丝弦上,她想拥抱这颗心,用她能用的所有方式。
抹完了药酒,姜清宴把她敞开的下半截家居服扣子扣好。
她这个时候才有时间去摸自己的手机,未接来电和待看信息堆了满满半个屏幕。
点开层叠的提醒方块,最下端是姜清宴的来电,就在她跟许茹笙见面的时候。
“你打电话过来之前,我跟周屿都关了提醒,”司镜放回手机,伸手去勾住身边人的手指,神情半是解释半是道歉,“因为没跟许茹笙打过交道,担心中途分心会起反作用,所以才这么做。”
姜清宴明了地温声答应:“是沐欢姐来了电话,说韩启鸣电话里的人提了你一句,我感觉是许茹笙在跟他炫耀,他听完就出门了,我这才急着找你跟周屿。”
“季沐欢?”司镜的眉头拧起来。
季沐欢在这整件事情里总是意外地出现,让她时常不明白季沐欢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嗯。”
姜清宴看司镜的神情就知道,司镜又陷入了对这件事情的判断分析。
这件事对她们来说已经有了结果,由这件事而分岔出去的旁枝末节,她并不感兴趣。
季沐欢有什么目的都好,至少待她们是真诚的,这样就足够了。
她累了,无法再接受跟司镜的生活里再受到外力撞击,无法想象再一次的伤害会给她和司镜带来什么后果。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身边这个最不能失去的人。
姜清宴的眼前浮起一片水雾,忙低下头眨去泪意,被司镜松松勾住的指节反客为主地握住司镜的手。
“司镜,不要想了好不好?”她靠在司镜肩头,把心底最脆弱的角落捧在手心里,完整地呈现在心上人的眼前,“哪怕你有万全的准备,可我已经见不得你受一点疼。”
这句话被她说得含情又苦涩,像是一滴沉重的墨水滴入空气里,浓稠地往外散开。
司镜的心酸楚极了,对这些身外之事有再多的理解分析,在这一刻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当初的姜清宴为她处理伤口时,眸底藏了一片冷光,恨不得她疼痛不止,而今却褪去了最坚硬的保护壳,将最柔软的心全部交给她。
她把姜清宴拥进怀里,温柔和爱怜都挤在胸腔里,出口的话只剩满腔爱意:“好,我们不想了。我这两天去检查身体,然后我带你去北方看雪,我们什么都不想,离这些事情远远的。”
她闭上眼睛,将所有的事情暂且推进心中的抽屉里。
她们要一起打开这个抽屉,才能算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司猫:小猫咪,去年故意用酒精棉戳我伤口的事情你忘啦!
小姜猫:(伸爪把小司猫的脸拍来拍去)忘啦忘啦,不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