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道:“那还咋整,看着倒也还行,明日抹点东西,涂两日就好了,你一个男人,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裴殊:“好看也是给你看,我若不好看了,欠着钱,又不能赚钱,还不能陪你,你还喜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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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想把裴殊的嘴捂上,什么叫还喜欢他什么,“别胡说,你是我夫君,本就该同甘共苦,让你一人来西北,我却在家中吃香的喝辣的,我也吃不下去,夫君可还记得当初离开国公府时,公爷说你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可我不觉得,你是我夫君,只要不赌钱喝酒,懂上进,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裴殊把人揽到怀里,抱了半响把被子拉到两人头顶,摸着黑亲了上去。
顾筠吓了一跳,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她与裴殊最亲密的行为也就是牵个手,抱一抱了,这样唇齿相接,手指缠在一块,被窝全是喘息的声音。
顾筠听见自己的心怦怦跳,不知过了多久,被子掀开,裴殊把胳膊和腿全放在外头,张开嘴大口喘气。
待了半响,又回来把顾筠抱怀里,“阿筠,我亲你的时候,你舒服吗?”
哪儿有问这种话的,顾筠把人推开,“你快睡吧,我还困着呢。”
裴殊却想再问问,又不好意思贴上去,只拉着顾筠的手,他是睡不着了,身上热,下面也难受,只是被子厚顾筠睡的又远,她应该是不懂的,也就一年而已。
裴殊脑子里想东想西,他没这般想过,他就想把人抱到怀里,就想在被窝里躺着,什么都不想做,想把顾筠揉进骨头里。
偏又舍不得。
顾筠背对着裴殊,她怎么不知道他这般孟浪,这种话也说得出口,顾筠悄悄舔了一下嘴唇,她也不知道舒服不舒服,当时脑子都空了,哪儿顾得那些。
……
次日,顾筠醒的时候裴殊不在,炕还是热的,炭盆里的炭是新添的,屋里很是暖和。
她穿好衣服,把被子叠好,炕上堆的东西摆了摆,这才出去。
一出去,就觉得冷了。
寒风凛冽,白日看这里,又是一番迥然不同的景色,远处苍茫一片,群山也是雪色,除了这边的棚子,其他地方空荡荒芜,有未建成的棚子,周围堆着砖头木头,这里的生活好像一眼就能望到头。
庄子里的工人来往走动,还能听见犬吠,应该是昨晚看见的狼狗。
裴殊正好从棚子里出来,看见顾筠笑了笑,“厨房在旁边,里头有热水,你先梳洗,一会儿吃饭。”
顾筠点点头,转身去厨房拿热水,这早早就烧着,两个炉子,不怕水不够用,厨房还有一个大锅,两个柜子,一个放碗筷,一个放米面肉菜,另一角堆着柴火和黑炭,锅旁有大水缸,顾筠拿了水梳洗,又把铁壶填满凉水,放在炉子上烧着。
锅是热的,里头温着饭,顾筠回屋把里头打扫干净,一边等着裴殊回来吃饭。
饭是春玉早起做的,从盛京带来的冻饺子和灌汤包,带了不少,蒸一下就能吃。
再做一个鸡蛋汤,早饭就成了。
虎子闻着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说卖饺子的时候成天吃,总觉得吃够了,现在吃不着了就想了,还是咱家的饺子好吃。”
四人一块儿吃着饭,虎子道:“这边事儿也不多,本来公子打算正月就回去,这回夫人来了,回去估计早不了,前头屋子住着的是李昱霖和周长生,一个是永康伯府的,一个是顺德侯府的,平日不爱说话,却爱往公子这边凑,哼,我瞧他们不像安好心的。”
春玉她们三个不懂这些,只是知道裴殊来这边不容易,竟然还有人为难,一想又是世家子弟,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咱们家公子,不比别人差的。”最后,清韵说了这么一句。
绿勺点了点头。
这话要是虎子春玉说,也不值得什么,可清韵是顾筠的丫鬟,心里难免对裴殊有怨气,她都这么说了,那证明这话不是假的。
等顾筠和裴殊用过早饭,春玉过去把碗筷收拾干净,昨日的东西还得理一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还得过个好年呢。
白日裴殊要忙,顾筠就收拾屋子,一个男人在外头,哪儿顾得上这些,带来的吃的不少,瓜子啥的给大家伙分分。
就是庄子上人多,一人将将分一把。
庄子上的人岁数都不小,也没人说顾筠胡闹,反而觉得她不怕吃苦,没人比他们更明白这里到底有多苦,四处荒芜,少有人烟,虽是个城,可隔几十里都找不出一户人家。
城内更是,卖东西的也少,看着破破烂烂。
顾筠过来,倒是给这庄子添了几分色彩。
也有人问李昱霖和周长生,多大了,娶亲了吗,两人答不出来,他们好像不是问这些,而是问,这么多天了怎么不见一封信,不见一个人。
两人都快呕死了,还得笑着,因为他俩得跟着这群人干活。
等到中午,裴殊从棚子里出来,李昱霖亲眼看着顾筠从屋里出来往外迎了两步,然后笑着一同回屋,裴殊伸手,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