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有些惊讶地看向宋远辑,但对方压根不看她一眼。
简奕阳笑了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道:“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
宋远辑就这么和简奕阳寒暄着,路上全程没再和唐棠说话。
唐棠心想,宋远辑这个小心眼,是不是生气了?
不过也确实是她不好,昨晚想那信的事想的太入神,早上起来又迟到了,慌慌张张的,把和师兄的约定给忘了。
而且从高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隐隐有种感觉——
宋远辑不太喜欢简奕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师兄对每个人都照顾有加,但宋远辑却总是对他冷言冷语。
唐棠心想:可能这就是气场不合吧。
简奕阳带他们去的那家店离学校也不远,坐地铁两站就到了。
店面不大,名叫“北德小馆”,装修得倒很别致,饭点时刻差不多快坐满了,生意还挺好,应该是在A市有点门路的。
唐棠在位置上坐下,看了看其他客人,问道:“A市这边北德人多吗?”
“不太多。”简奕阳打开菜单,解释道,“但这家店的老板坚持要叫这个,很多人也不知道北德是个地方,看着菜色好就会来的。”
唐棠应道:“噢……”
简奕阳把菜单推给他俩:“这一顿免单,想吃什么就点。”
唐棠道:“这怎么好意思……”
“好。”却不料宋远辑一点儿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看了看,十分果断地写下两道菜。
唐棠:“……”
她尴尬地对简奕阳道:“师兄,他这个人脾气怪,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简奕阳温和道:“哪里脾气怪,我记得我高中气胸住院的时候,他不还和你一起来看我来着嘛。”
高三的时候,简奕阳因气胸做手术而住了一个月的院。
于是当时正高二的唐棠跟着简彤去医院给他送作业,而得知这件事情后,宋远辑说什么都要跟过来。
记得当时是周六,下午上三节课就放学了,不用晚自习,她捧着一束粉玫瑰,一想到要看到简奕阳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既担心又激动,心脏怦怦直跳,而宋远辑拎着个果篮,走在后面,脸黑得像是乌云密布的雨天。
搞得简彤都悄悄问她:“宋远辑怎么了?你逼他来的?”
唐棠谈起这个就没好气:“谁逼他了,他自己要跟来的!”
宋远辑在后面阴恻恻道:“唐棠,我看你自家姥姥姥爷病了都没这么上心。”
“呸呸呸。”十六七岁时的唐棠还是齐肩短发,回头时发梢在空中划过利落的弧线,她凶巴巴道,“你才病了呢,乌鸦嘴!”
等唐棠从往事回过神来,发现这边宋远辑居然已经和简奕阳聊上了。
而且聊得有来有回,看起来氛围不错。
只听简奕阳说:“你们这届考得好,你还拿了市理科状元,我们那届不行,就我一个来了A大,我们那届的理科垮掉了,A大和B大都没人。”
宋远辑道:“我们班本来还有个人签约了B大,但最后没录走,找B大要说法也要不了,最后去了C大。”
简奕阳深有感触:“每一年高考后高校抢人都各种乱承诺,太乱了,但C大很好啊,全国前三。”
宋远辑想了想:“听说今年高考,一中成绩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