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只能喊道:“老爷说了,快快放人,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赵瀚惊讶道:“难道这些恶奴,擅闯内院闺房,竟是老太爷派来的?”
“自然不是!”老五哪敢承认。
赵瀚怒斥道:“既不是老太爷派来的,老太爷又怎会说既往不咎?大胆刁奴,居心叵测,竟敢假传老太爷命令,究竟想置老太爷于何地?你姓谁名谁,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我……你……”老五气得想吐血。
赵瀚讥讽道:“是不是被我拆穿真面目,已经哑口无言了?”
“你……我……气煞我也!”老五疯狂跺脚,无端背锅,气血上冲,几欲晕倒。
就在此时,娄氏回来了。
不理眼前状况,娄氏慢悠悠走来,脸上没有丝毫愠怒。她行至院门前,柔声说道:“我回来了,开门吧。”
“咿呀!”
沉重的院门立即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娄氏说道:“户枢老朽,该上油了,这声音刺耳得很。”
赵瀚持刀抱拳:“夫人,今日有恶奴擅闯景行苑,已被我悉数拿下关在柴房。”
丫鬟冬福突然上前,在娄氏耳边低语,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娄氏微笑嘉许:“瀚哥儿,你很好。”
赵瀚回答:“分内之事。”
娄氏又对其他家仆说:“你们也很好。”
众家仆皆大喜,赏钱肯定少不了的。
老五上前说道:“少夫人……”
“莫急,”娄氏立即打断,“此间事情,我还没有理清,一桩一桩的慢慢来。”
老五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话。
娄氏突然呵斥:“来人,将那吃里扒外的刁奴拖出来!”
谁吃里扒外?
当然是凌夫人!
就算不是,也必须是,因为她是老太太的人,今天必须收拾一个,给老太爷、老太太那边看。
凌夫人被拖到院中,惊恐大呼:“夫人饶命,冤枉啊!”
费纯亦是大惊,连忙跪下磕头:“夫人,你饶了我娘吧,我娘没有勾结外人。”
娄氏对墨香说:“我问你,这刁奴都有哪些罪状?”
墨香都不用念稿子,直接张口就来:“我有一个账本,细账便不说了,零头也索性抹去。天启四年,凌氏贪墨克扣四十七两。天启五年,凌氏贪墨克扣七十九两。天启六年,凌氏贪墨克扣一百二十五两……”
景行苑的总管事、凌夫人的丈夫、费纯的父亲费廪,此刻并不在家中,奉命到田庄收夏粮租子去了——费映环名下有田。
凌夫人吓得瑟瑟发抖,疯狂磕头求饶。
“给我打!”娄氏怒喝。
费纯只能向费如鹤求救,哭喊道:“少爷,你救救我娘吧。”
费如鹤有些心软,说道:“娘……”
“闭嘴!”
娄氏呵斥一声,下令道:“狠狠的打,打死打残无算!”
“啊……夫人饶命!”
凌夫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或许是疼得失去理智,最后竟然喊道:“少夫人,我可是老夫人的人,你不能这样打死我!”
“打死,给我打死!”娄氏愈发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