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把人送到院子门口:“慢走。”
等人离开后,谢白赶紧快步回到自己房间,脱下了这身紧贴着的婚服。
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磨得通红,不用看,想也知道后背的情况。从抽屉里找出药瓶,谢白打开,给自己胳膊上了药,只可惜,后背的伤太散,她自己上药,只能抹到一部分。
不过也总比不上药要好多了。
谢白换回自己的衣服,把婚服架起来挂在一边,避免褶皱,又出门去了马厩。
其实看不看马倒是无所谓,司礼监还不会在马上面做手脚——私下里让自己出糗和明日在万千百姓目光下让自己出糗,那可是两码事。
就好像那套婚服,瘦归瘦,做工却是一等一的精致,明日穿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那衣服多不合体,只会在意那套衣服多么华贵。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打了个响鼻,凑到谢白面前。
谢白抓了几把马草喂了喂,又抚摸了马头几下道:“明日,马兄可一定要给足在下面子啊。”
似是听懂了一般,马又打了个响鼻。
谢夫人赴完宴一回府,就听到下人说,司礼监的人来过又走了,立刻紧张地直奔谢白卧房而去。
“娘什么事这么急?”
“司礼监的人来过了?”谢夫人急匆匆问,“都说什么、做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来提点孩儿明日的事情,以及送了一匹马跟婚服过来。”
闻言,谢夫人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问到:“司礼监的人在这待了多久?”
“一个半时辰左右。”
“那你爹呢?”谢夫人又紧张了起来,“这一个半时辰,他做什么了?”
谢白不解:“爹压根没露面。”
“完了。”谢夫人懊恼,又问,“那他们走之前,你塞钱了吗?”
“塞钱?”
“算了……”谢夫人匆匆转身走了。
谢白一头雾水:司礼监奉命来做事,自己还要塞钱讨好吗?反正,他们回去也不敢乱说;况且,只要宫里那几位瞧自己不顺眼,塞不塞钱都有讨厌的理由。
罢了,这事反正也没多大关系。谢白想。
“回禀陛下,娘娘,太子、宣王、瑞王、淮王、定王殿下,”平月站在一群人下面,开始汇报今日的事情,“微臣今日去了长平侯府,见了谢小侯爷。”
“如何?”
平月把谢白的一言一行都复述了一遍。
皇帝问:“你们几个觉得,这谢白如何?”
“呆若木石。”这是淮王的评价。
定王道:“读书读傻了。”
宣王、瑞王看法一致,只是换了个说法,其中宣王说得最文雅——呆若木石。
经过之前报官一事,太子倒是不认为谢白呆。像是婚服做得不合身这种小事,谢白肯定一早明白了。所以,他这般表现,可以理解为示弱、示好、表忠心吗?
太子不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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