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暝,你加入镇魂司时间不长,我知道你的痛苦!”
“你小小年纪,在贫民窟长大,爹娘却死在了妖魔之中,到现在都没有证据。”
“我知道你心里苦!”
“同样的,我也理解,你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可是……我们总要现实一点!这个世界……终归还是个人情世界啊……”
冬暝缓缓抬起头,这一刻,他一改往日会大发雷霆的模样。
他的眼神很平静,虽然看得出,那种平静是拼死压制的。
“我明白了。大哥,我先回去睡了。”
古井无波的语气,不等刘业再劝告,冬暝已经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刘业张了张口,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总归还是放下心来,毕竟陈家,不是现在的冬暝,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惹得起的。
看着碎成两半的桌子,刘业不由地苦笑,喃喃道:
“冬暝啊,我何尝……没有过你这样的想法啊……”
“当年刚刚加入镇魂司的我,也和你一样,嫉恶如仇、急公好义,可是结果……唉……”
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愧疚,刘业提不起半分愤怒之意。
将桌子和地上的茶具碎片都收拾好了之后,已然到了亥时,刘业也脱了官服,准备睡觉。
躺在床榻上的刘业却久违的无法入睡,他盯着屋檐,眉头微皱。
刚才冬暝离开房间时,那抹眼神让他有些心头难安。
他是冬暝的结拜大哥,平日里,因为自己在家中排行的关系,冬暝总是叫他六爷。
一般也只有在非常郑重或者是严肃的时机下,冬暝才会称呼他为大哥。
想到这里,刘业瞳孔一缩,旋即猛地坐了起来。
“难道……”
顾不得穿衣了,刘业简单的套了一下披风,便匆匆来到了冬暝的房间。
“冬暝,你在吗?冬暝?”
刘业用力的拍着门,然而房间之内却是毫无反应!
“冬暝,我进来了!”
说着,刘业一咬牙,直接将房门踹开!
眼前所见,漆黑的房间内,却是整洁无比的床铺,看着那根本没有躺下过的床榻和散开的被褥,刘业心中萌生了不好的预感。
环顾一圈,只见桌案之上,放着一封信。
点燃油灯,借着昏暗的灯火,刘业抽出了信瓤。
“吾兄刘业,见信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