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还是?拉着?手?罢……”方许宁开口。
“手?炉里没炭火了?”沈牧池听?到的瞬间便想的是?这个,他对?方许宁的事向来上心。
“怪我没注意,咱么现在往回走。”
说着?便主动拉起方许宁的手?,两手?捂住好一阵揉搓。
其实方许宁没怎么觉着?冷,身着?厚重的大氅,裹得严严实实,便是?没有手?炉也不会怎么样,她?那样说是?有私心的。
她?私心里想同人亲近些。
两人掉头往反方向回去,虽然脚下步子加快,但也使得风灌进来的越快,走了还没多久方许宁便一个喷嚏。
这声“阿啾”就像统领三军的号角,沈牧池当即停下,看见方许宁和自?己牵着?的那只手?从大氅里伸出来,连着?原本封得严实的大氅分开一大条缝,冷风直往里面灌,把厚重的大氅吹得鼓动起来。
沈牧池懊恼,自?己只记着?要给人暖手?了,忘了顾及其他的。
他略一沉思?,突然走至方许宁身前,背对?着?她?弯下腰。
“上来。”是?少有的命令口吻。
方许宁连连摆手?,“不用如此?,没有多远……”
“上来。”依旧弯着?腰,虽还是?那两个字,却更加不容置喙。
方许宁说不动他,只得趴上他的背。
等人上来,沈牧池直起腰,将人往上颠了一下,感觉到身上的人将肩颈处的衣料抓得更紧,也让方许宁方才刻意留出的一点位置颠掉,使得两人贴在一起。
“这样会省力些。”
方许宁还愣着?,前面传来沈牧池一本正经的解释。
顿时方才还乱七八糟想着?有的没的脑子立刻变得空白。
“嗯。”方许宁脸热,将阵刻意保持着?的矜持暂时放下,把头靠上去,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
现下是?彻底契合的贴在一起了。
“鞋袜可湿了?”沈牧池每一步都踏实了才走下一步,可速度却不慢,闲暇之余还能与她?聊些别的话题。
方许宁下意识摇头,又想起来他看不到自?己的动作,补了一句:“没有。”
“回去叫容铃煮碗姜茶,待会儿可不许嫌辣就不喝。”姜茶暖身,正好祛祛寒气。
方许宁抿嘴。
只是?一碗姜茶,有什么喝不得的,将自?己说得同两三岁一点苦都受不得的孩童一样。
“又不是?孩子。我一会儿喝两碗!”她?赌气开口。
沈牧池笑起来,心中暖洋洋的。
还说不是?孩子,才只说了一句话就和人急眼。
但他依旧顺着?她?,道:“一碗足够了,宁儿还是?留一碗给我罢。”
闻言方许宁晃晃脚尖,舒坦了,“那我让容铃多煮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到了营地。
冬狩所要用到的帐子已经全部扎完,方许宁与沈牧池的帐子就挨着?皇帝的主帐。皇帝对?乐安公?主的极致宠爱早已人尽皆知?。
容铃跟在方许宁身边多年,冬狩也跟着?来过许多次,早已摸清她?的习惯,知?晓她?大概多久会回来,已提前将姜茶煮好盛出来温着?。
方许宁早先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孩,放出要喝两碗姜茶的豪言,却没料到早半个时辰回来的容铃已经将姜茶煮好。不然自?己拖一拖等到沈牧池忘记自?己便可以不用喝,现在骑虎难下,她?脸挎着?,不大高兴。
“既然已经煮好,那便现在喝了罢。”沈牧池先端起姜茶。
方许宁眼神幽怨,不服输的劲起来,也端起姜茶,一股脑全灌进肚里。
两年后的容铃原来煮姜茶的手?艺变得这样老练娴熟!
舌尖上每一处都充斥着?苦辣的味道,令公?主殿下生不如死。
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方许宁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