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方许宁拧眉摇头,“如今我们在明处,他在暗中不?知道手能伸多长?,还是谨慎些好。”
“殿下放心,我在大理寺当差,手底下有人,我不?必亲自?露面。”
他知晓其中利害,不?会将自?己的定然不?会将自?己暴露出去。
现在他们只知道有个能一手遮天的人想要人要搅浑朝歌城的水,可方许宁一行人不?知道他的主要目的是做什么,也不?知道宗室百官哪个才是他的目标,断不?可贸然查案以?致投鼠忌器。
“如此?也好。”方许宁心说自?己糊涂,沈牧池定然早已?有了对策,何须自?己担心。
她垂下眼眸,瞧上去有些落寞。沈牧池没错过?她的小动作,他靠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殿下可是担心我?”
方许宁立马否认:“怎么会!”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又突然放缓了音调:“你怎会这么想……”
沈牧池没有解释自?己如何知道的,他勾了勾唇,笑着?道:“我能看清殿下心中所想。”
他说的玄玄乎乎,方许宁歪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明晃晃的不?信。
“殿下不?信就算了。”说着?沈牧池眼神一转,看向别处,似是不?在意方许宁的态度。
可他又忍不?住将目光赚回来,悄摸摸看看她是不?是当真不?在意,如此?行径,和宫里那?只小狼崽子?越发相像了。
不?晓得为何,方许宁见他这样方才被看穿的惊慌一下子?荡然无存。
“以?前倒没发现沈世子?还有这副面孔。”她眉眼弯弯,眼眸格外灵动。
沈牧池回过?头,面上没有被发现小动作的羞恼,瞳孔里淡淡的的笑意将眼前的人映在眼底,极是愉悦。
“此?言差矣,”沈牧池缓缓道,“殿下还未了解透彻。”
眼看着?两人关系有所和缓,沈牧池试探着?抛出得寸进尺的枝丫。
什么此?言差不?差矣的,方许宁莫名其妙。她做什么要了解沈牧池?
“沈世子?还是赶紧将设计杀害平危的幕后之人找出来罢。”方许宁十分贴心的提醒道。
沈牧池看向她的眼睛,便?知晓方许宁没懂自?己的意思,他无奈收回目光,只得道:“我晓得了。”
二人原本就在申时才出宫门,回来后又在院子?里逛了许久,到了此?时天色已?不?算早,该是熄灯歇息的时候了。
“眼下天色已?晚,余下的事宜不?若明日再行商谈?”方许宁委婉赶他走。
可那?人却没有识相离开,她不?由警惕起来。
“沈世子?可还有要事?”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没有顶顶要紧的事还是明日再说罢。
“方才一只同殿下在一处,还未来得及叫人收拾书房。”沈牧池说这话时,耷拉着?眉眼,配上他软下来的语调,尤为可怜。
像是跑出去撒欢忘了时辰,等回来时见着?上锁的大门后只能睡在外边的无助小狼崽。
方许宁乐不?可遏,没忍住笑出声?,引来沈牧池控诉的目光。
“我没地儿?过?夜殿下倒是不?在意……”
说起来,方许宁现在的卧房还是原来沈牧池一直住着?的。想到这里,她收敛了笑意,撤回目光。
“我让容铃帮着?收拾……”
“何必这样麻烦,”沈牧池制止道,“房中不?是有小榻么,殿下让我将就一晚便?好。”
方许宁环顾四周,果然在窗边摆着?一张不?算小的贵妃塌。按理说沈牧池要是躺在上边,倒还真能勉强容下,只是……
这贵妃塌与床榻也隔的忒近了些!
躺在小榻上,只要稍一偏头,便?能将床榻上的人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