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危对方许宁的事情很是上心,微眯着眼,眸光流转,道:“此事殿下可放心交由属下,在玄武门当差这样久,属下见多了想不被人注意的人都是怎样做的。”
方许宁极其信任平危,他拍着胸脯保证,方许宁也只叮嘱了一句:“有你,我放心,只是在行动前还得提前告知于我。”
“殿下放心,属下虽有好一阵子不在殿下身旁伺候,可规矩一直牢记在心,不敢逾矩。”平危收敛了眼中过盛的精光,低头回话。
方许宁瞧着温润近人,可平危知晓,有些定下的规矩,哪怕你明知不合理,也只能照着规矩办事不能违背,否则将永远不再被她重用。
自两年前的那次调任就明白了——
方许宁,柔软的皮囊下藏着果决和不容置疑。
三人一道走着,快到怡安园时,方许宁突然想起自己还未给平危讲他往后的住处,于是急忙停下来。
“是了,我让人替你收拾了卧房,容铃会带你去,日后你便在那处住下。”
“多谢殿下。”
那处虽离怡安园不远,方许宁却不愿在原地等容铃回来,便先行回屋。
方许宁前脚刚踏进卧房,紧接着便被人拉住了腕子。
那人劲儿使得大,方许宁只觉着手掌要和臂膀从中间断开了。
“嘶——”她惊呼出声,不知是不是错觉,方许宁感觉腕子上的劲儿收了些,还不等她回头那人倒是先开口了。
“对不住,我……”沈牧池只是见着心上人与背的男子这样亲密让他有些不适,情急之下便没控制住力道。
原本反应还算温和的方许宁听到这声音倒是开始剧烈挣扎,沈牧池眸中神采暗淡下去,终是卸了力让人挣脱。
得了自由的方许宁揉着腕子几步跨过去拉开与他的距离,一双秋瞳里尽是警惕。
“我们谈谈。”方许宁先发制人。
原本昨日便要好好谈谈,约法三章的,只是昨夜沈牧池似乎被人灌了不少酒,出于自身修养,方许宁不愿趁着人神志不清的时候占人便宜,便想日后再谈,而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
“好。”她要谈,沈牧池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准确些说是无论方许宁要什么,他恐怕都是半句话没有直接拿来双手捧给她。
“,自然不能刚约好三章便拒绝,方许宁只好应下,道一定准时。
原本以为,二人这便算是谈完了,可沈牧池坐在坐榻前好半晌不肯走,以往他二人便是在学堂中间隔着三皇子方玥棠都一刻钟也待不下去,怎的短短两年时间,他竟这般能忍?不知过了多少个一刻钟,他还稳如泰山,丝毫不见不耐。
着实让方许宁称奇。
“我方才说,要分房的,”方许宁适时提醒道。
闻言沈牧池倒是有些意外:“所以……”
方许宁鼓了鼓腮侧,不情不愿道:“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自己那处了。”
怎么会有人忘记一盏茶功夫前才说好的事啊。
“可现下才刚过午时,并不算晚。”沈牧池熟悉她这鼓嘴的小动作,存心想逗逗她。
“可……”可那是客套话啊!
话到一半,方许宁又顿住。差些将心里话讲出来。
她是宗室女,一言一行都要彰显皇家风范,怎可鲁莽直接讲出赶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