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肚子上的被褥:“你也看快些休息吧。”
灵稚的脸都快烫熟了,萧君迁怎么老看他呢?
灵稚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长得如何,此刻漫无边际的想着,萧君迁会喜欢他的模样吗?
应该会喜欢吧,不然看这么久做什么?
灵稚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结果他就像吃过千日醉那般,晕晕沉沉的陷进梦中。
翌日,天色未亮时灵稚就早早的爬了起来,比他醒的更早的,则是靠在火堆旁静坐的身影。
对上那人投来的温柔视线,灵稚踉跄几步下了石床,靠近对方。
“君迁,你怎么醒那么早呢?”
萧猊道:“很长时间没见过东西,起来多看看。”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灵稚身上,带有温度的,温柔脉脉的,仿佛包含情义,不容忽视。
灵稚埋下脸,耳朵已经烧了起来。
他犹从梦中醒来,恍然的想:萧君迁真的能看见自己了。
萧猊目光微闪,道:“衣裳。”
灵稚魂不守舍地低头,衣带散乱的落下,雪白的肩头路开一小截,他呐呐拉好衣带,企图给自己辩解几句。
“我怕热……”
小药人不记日子,伏暑旱热,雾清山的林兽们早就为了避暑寻好水源地,而他还守在洞府不走。
过去几年,其实灵稚不会一直留在洞内,今年却不同了,他有人要照顾。
灵稚仰望自己救回来的萧君迁,像一只快乐的燕雀绕在对方身旁打转。
“萧君迁,你为什么长得好高啊。”
宽大的灰色衣袍罩住了灵稚纤小的身子,他转的时候衣袍摇摇晃荡,乌黑清凌的眸子既羞怯,又掩饰不住欢喜地黏在萧君迁身上。
萧君迁在洞里四处走了走,回头见小药人还跟着,便停下,在升起的火堆旁坐好,
灵稚笑不合嘴地抱膝坐在一旁,黑凌水润的眸子倒映着陶锅内冒泡泡的米粥。
萧猊放入几许野生香菇,葱条,鸡蛋和切碎的肉沫,米粥沸腾,香气四溢,翻滚的米粒就像饱满的珍珠。
灵稚下意识咽了咽嗓子:“和我熬的粥怎么不一样呢。”
萧猊用清水过了一遍陶碗,先盛一碗递给灵稚。
“当心烫。”
灵稚捧碗,呆呆点头,心慌意乱地用嘴巴朝热腾腾的米粥吹气。
雾气氲得他眸子雾湿湿的,隔着朦胧白雾,灵稚悄悄往旁边挪,挨着男人的胳膊乖乖坐好。
萧猊嘴角始终擒着一抹笑意,目光温柔无声,却如潮水势不可挡,绵密地向灵稚蔓延。
三伏白天暑热,入夜后浩荡的山风一吹,等凉下来了人的身体便腻了一层汗。
萧猊在石壁上划了八个“正”,多数时候只能躺坐,小药人力气有限,搬不动他,用清水梳洗的次数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