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陈仰搓搓脸,手抵着下颚发呆,死人的频率快得他都没时间搜查线索,目前他只知道“脚踩到水”可能是禁忌,别的一概不知。
陈仰往上看,大楼是“井”字型,正常情况从一楼能看到上面三层的护栏跟走廊,只不过现在这里被暗沉的海水包裹着,234层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而一楼有备用灯,光线还可以,从楼上走廊的任意一个角度看下来,都能看见一部分大厅。
陈仰有种正在被人俯视的错觉。
哑巴坐了过来,她把自己的猜想写在便利贴上,拿给陈仰看。
【哥哥,我觉得怪物不是多出来的。】
【它就在我们中间。】
【一开始就在。】
【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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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一时没给回应,他把便利贴本还给哑巴,陷入了难言的静默中。
哑巴没打扰陈仰,她咬着笔头整理思绪,偶尔看一眼陈仰,每次都会发现朝简盯着陈仰。
那种让人呼吸困难的盯法,陈仰竟然没发觉。
哑巴心想,陈仰也许不是没发觉,是适应了免疫了,也习惯了。
这种现象让哑巴想到了一个说法――温水煮青蛙。
她又觉得不是很贴切。
哑巴晃了晃头,阻止自己不再去想,她母胎lo,不懂什么执念,只管吃狗粮就好。
大厅里的二十一人没制造什么声响,王浩独自坐在服务台前,他不再拼命的解释,努力想要得到大家的信任。
似乎他已经看透了一个现实,这个队伍是不会有信任这种东西的。
乔桥捧着星座书翻阅,周围有十来个人,一边祷告一边紧张的看着,希望自己的星座运势能给点力。
白羊座那一页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变了变。
“一个白羊座已经死了,只剩他了。”有人按耐不住的往服务台那里瞧,“他会死在今天的吧。”
乔桥把一缕散落到书上的长发撩到肩后:“星座书的可信度因人而异,不能完全无视也不能太当回事,我们要自然点,科学对待。”
大家:“……”科学个屁。
他们身在这里,就是最大的不科学。
一个跟乔桥差不多大的女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打了个抖:“你们觉不觉得,那个死了的白羊座……”
她的声线刻意压低,有种鬼故事的调调,其他人听着有点神经衰弱。
“人吓人能吓死人好吗,有话赶紧说!”
“他的脸少了一些,”女生抖得更厉害了,声线也更低了,她抱紧自己,战战兢兢的说,“我感觉那样像是……畸形。”
最后两个字出来的那一瞬间,空气僵住了,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去看潘霖。
潘霖冷不防被多道视线围住,那些人的眼里有猜忌跟恐惧,还夹杂着本能的厌恶,他气愤得挺起胸膛辩解:“不是我,我没杀人!”
本来就有点歪的下巴紧紧绷着,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乔桥那伙人里,有几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因此减轻了恐惧感,忍不住的嘲讽。
“我们没说什么啊,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