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野菜和白屏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对视了一眼。
在他们心里,郎中看病是顶厉害的事,那些老郎中都留着山羊胡,眯着眼睛把脉,最后再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出结果。
怎么被喻商枝一讲,好似这事简单的他们也能做?
对于这事,喻商枝不觉奇怪。
上辈子的网络时代,各类科普满天飞,短视频也发达,想知道什么,动动手指就能学到。
医学精深,非简单便能参透。
可一些寻常的医学常识,在脑子里装一些,没坏处。
只是这失明对于行医来讲,实在耽误事。
小蝶哥儿年岁太小,情况特殊,只能使一使这权宜之计。
望指纹有一句口诀是“浮沉分表里,红紫辨寒热,淡带分虚实,三关定轻重”。
浮沉、淡带不好解释,余下两个简单些。
捋了一会儿,凭借经验,喻商枝估摸着指纹显出来了。
于是就让跟前两个人抱起孩子,迎着窗子透进来的光看。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两个哥儿看了半天,方勉强说了个结果。
道是瞧着纹路是青紫色,没超过靠近虎口的第一道指节横纹。
“和症状对上了,也不严重,回去吃一阵子药便好了。小孩子就是这般,容易生病些,没什么大碍。唯独有一点,这时节天变得厉害,忽冷忽热,最要紧的是别再着凉。”
喻商枝点点头,认可了他们的观察。
温野菜拍了拍白屏的手背,“商枝都这么说,那就是没事了,小蝶哥儿福气厚着呢。”
白屏生养了孩子,性子也不似温野菜这么坚强,孩子一病就多愁善感了些。
这会儿想到小蝶哥儿性命无碍,又不禁湿了眼睛。
温野菜最不擅长应付这局面,他会说些安慰话,可就那么几句来回说,不太够用。
思前想后,决定岔开话题。
“接下来是不是要写方子了?我去叫三伢带着纸笔过来。”
哪知刚一起身,院子里两条狗齐齐叫起来。
“这是怎的了?”温野菜眉头耸起一到浅浅纹路。
大旺和二旺叫出这等动静,定是有生人上门。
必不是胡大树,因为这一夜胡大树出入几次,大旺和二旺肯定记住他身上的气味,不至于如此紧张。
屋里静谧,外面嘈杂,隐隐约约地,能听见汉子与妇人的争执声。
白屏侧耳听了一会儿,脸色一变。
“坏了!”
没等他解释,院门被人砸得震天响,有妇人扯着嗓子假模假式地哭喊道:“没天理了!菜哥儿这黑了心肝的,居然和他家那野男人,一道骗我老胡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