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没在,睡不好。”
温初柠抱着被子翻身滚到他身边,下意识地蹭了一下他的胳膊。
陈一澜把她揽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我回来了。”
温初柠困顿里想着,这可是个不太好的习惯,俩人还得分别小半年呢。
也不知道这半年怎么熬过去。
临分别那天,是周日,温初柠不上班,陈一澜中午回来,跟她说了明天跟队走的事儿。
温初柠一想即将分别半年,有点蔫,但也没让他察觉到失落,她那点小情绪可真是藏不好。
不过温初柠觉得还是挺有盼头的,毕竟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比赛了,不过细细想想,陈一澜二十六岁才出最佳成绩,这样退役,温初柠还挺替他惋惜的,因为陈一澜游泳的缘故,温初柠格外清楚什么时候什么比赛。
就是有点儿不能想象他不比赛的样子。
也多少觉得有点遗憾——他要告别赛场了。
那天温初柠有点分心,搂着他脖子问他,“你这么早退役遗憾吗?”
陈一澜专心啃她,“4分05的成绩,很难超。”
“你现在成绩呢?”
“4分06到07,”陈一澜说,“毕竟是四个泳式,可能这个快一些,下次就会慢一些……这个成绩很难超了。”
“……”
“操这么多心,”陈一澜抬起头来,软软的唇蹭过她的耳畔,“是游了这么多年,比赛也太密集了,我想把重心放在生活里了,耿教也要退休了。”
温初柠懵懵懂懂。
“一般最迟二十七岁就退役了,这种爆发-性-竞技运动,二十七之后会开始走下坡路了……”陈一澜回的有些含糊,抬起头来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明天要走了……温初柠,专心点。”
他惩罚似的咬了她脖颈一下,温初柠吃痛回神,无端伤感起来。
“我想你了怎么办?”温初柠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小声问了一句。
“晚上十点能跟你打半小时的电话,”陈一澜说,“我早上六点起床,上午水上训练,下午陆上训练……有时间就给你发消息。”
“你专心训练。”
“温初柠,”陈一澜笑着问她,“怎么像个小老太太?”
温初柠扁扁嘴,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陈一澜捏住她的脸,温初柠噘着嘴,陈一澜两只手捏着她的脸颊,笑着说,“开心点,很快就回来了。”
“我去看你比赛。”
“好,提前买票。”
“知道,”温初柠拍开他的手,搂着他脖子亲过去,恶狠狠多亲了几下,“好好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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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柠以为这又是像以前那样的一段有点儿漫长的异地。
可不是,跟以前都不一样。>>
因为她每天都会准时在早上七点半准时接到陈一澜的电话,他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半正好去食堂,温初柠九点上班,七点半正好睡醒。
正好在睁开眼的第一秒听到他的声音,在她洗漱完后正好接到外送早餐的电话。
也正好在下班前收到一束玫瑰花。
异地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就像,他还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