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是冰美式,冬天是热美式,不知不觉中,这个一成不变的习惯她已经在多个城市保持了好多年,几乎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因为这个东西,可以让她大脑保持清醒。
窗口小妹在看到她之后,还未待她开口,便冲她笑了下:“大杯热美式对吧?”
是的,由于经常都来,小妹都已经和她混熟了。
“对。”舒锦时掏出手机,扫码付账。
店主姐姐微笑:“好的,稍等。”
舒锦时点点头,低头看手机。
这时,一个高挑漂亮,穿着职场小西服,扎着大光明高马尾的女人拿着手机站到了舒锦时旁边和人讲起了电话:
“我觉得我最近变得好奇怪。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两个月前刚来公司的新同事吗?”
“就是很帅很高,经常约我一起吃员工午餐,和我关系变得蛮不错的那位。”
“我之前不是出差了一段时间么?回来后发现他已经拓展人际关系,拥有了新的用餐对象。就是我隔壁部门的李小姐。昨天我本来想叫他一起吃午饭的,但还没叫,就看到李小姐一路小跑去了他旁边,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往餐厅走。”
“后来,黄先生还是看到我了,叫我一起。可我没有,因为我感觉好累。”
“追他?还是不要了。”
“我知道,我可能是有一点喜欢他。但我也知道,他不可能喜欢我。他喜欢任何人都不可能喜欢我。”
“你问我何以见得?因为我能一个人扛水走好多楼,没有男孩子会喜欢这么猛的女人。何况他对我的称呼也是兄弟,明明他对别的女人都是正常称呼。”
“所以我想,趁着自己还没有特别喜欢他,我应该远离。”
……
这时,街道外,一声刺啦啦的鸣笛声突然划破长空,打碎雾霾天的静寂,惊得周遭鸟儿扑棱离开,听人讲电话听得出神舒锦时才回到了现实。
再抬头,只见在那窗口处,小妹已经将一份热美式递了出来。
“谢谢。”舒锦时接过温热的咖啡杯,转身的瞬间侧头看了眼那个还在讲电话的女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晦明不定。
随后她转身上了车,将车门一拉,把所有噪音包括那个女人讲电话的声音,都一并隔绝在了外头。
车内,f102频道还在播放。
主持人声音很好听,谈到了一个现实版痴男怨女的事。
舒锦时没有听,直接关了广播。
然后她将咖啡放到一边,开始开车。
到达公司,同一路走过来问好的人点点头,去办公室放完两份文件和包,带着秘书去开完会,到会客室面见完合作客户,就到了中午十一点半。
然后舒锦时让助力去食堂打份饭过来,就回到办公室里头,坐到电脑后的转椅中把玩着一支中性笔。
两分钟后,舒锦时转动转椅,望向了身后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的世界。
今天天气可真不好,大部分高楼的顶部都被隐没在了霾中,极其阴沉。
一不留神,早上那个女人在电话里头讲内容,又如广播一般在她耳边回荡了起来。
她不确定自己和对方的情况是否同属一种,但她也开始思考起自己是否应当学一学那个女人了。
比如,平时还是要跟许风仪保持一下距离。
不然,可能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奇怪。
她真的,不喜欢那样的感觉,也不喜欢那样小家子气的自己。
那样的自己会让她觉得自己有病,而且,这不是形容词。
何况,虽然她不清楚自己这究竟是迟来的敏感呢,还是就和那个女人对黄先生一样,已经对许风仪产生了些不正常的情愫。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就和那个黄先生不会喜欢那个女人一样,许风仪也不会喜欢她的。
人家就是觉得自己不会喜欢她,才答应同居,以及以后结婚的。
假如自己以后真的喜欢上了她,而她又不喜欢自己,那可就尴尬了,那样一来,就百分百得一拍而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