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从中……皇上一直不知道此事,他可能真的得逞。以慧娘为突破口,影响皇后的身体。”
徐成毓在心里顺了顺:“他不会得逞,承恩侯会上公主府要人。如果真的从公主府搜到慧娘,只是长公主脸上更难看。”
“我看得出,贝愉不像说假话。他那种人,对环境有要求,对自己亦然。”
褚玉宣几乎要被气笑:“那是谁?总不可能是承恩侯枉顾自己小女儿的性命,故意嫁祸给公主罢。”
徐成毓默默搅着汤碗,她在想上书房里,承恩侯换下未归还的帕子,承恩侯看章院正的眼神。
也在想自己误判慧娘厌食那晚,忽略了身体的异状,以至于没有发现慧娘被下药。
“褚玉宣,你帮我准备一杯酒。我想试试,我是不是真会一杯醉倒?”
褚玉宣脸可疑地红了红,徐成毓正低头喝汤,没看到。
“不行,你还是不要喝酒为好。”
“如果我们坏了他们的事,以此为鉴,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拖住我们。”
徐成毓把汤碗一推,问到:“你回过香月楼。别惊讶,我闻到你身上的脂粉味,你的绣鞋也忘换了。难道昨晚没人找你吗?”
确实,褚玉宣回想,英娘告诉他,昨日来了很多商户,找楼主做生意。他本来没放心上,但是这个时间点也太巧合。
“好,酒我会拿给你。以防你咳咳,我今日留宿在这里。”褚玉宣应下来。
“我还想去看卷宗。”
“这我已经安排好,明早我们还去巡检司,找李大人。关于章院正一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徐成毓仰起头,闭着眼睛,长发垂在椅背上。
“信息太少,我……我本来怀疑郑书办,毕竟昨日审讯章院正时,在场的只有五人。”
“但是,也不排除有人看过口供,起了灭口的杀心。”
褚玉宣点头:“你的怀疑不算无理无据。刘征信如果被革职,接替他的人,大概就是郑书办。他有资历,也有能力。”
徐成毓微侧着头:“这样说来,他的嫌疑很大。总之,我还要多接触他。有什么借口,能去他家里吗?”
“这个我也会想办法。”
话刚离嘴,褚玉宣暗道一声不好。徐成毓今晚提那么多要求,桩桩件件,很可能是在试探他。
可是他确实需要徐成毓大师的身份打头阵,引开幕后真凶的注意力。这很成功,在回来的路上,有人尾随他们的马车。来人很谨慎,暂时没有捉住。
徐成毓在明,她的作用是不要打草惊蛇,让人察觉皇上的暗卫也在调查。
徐成毓只是嗯了一声,自行回屋。
有些事情,问了未必得到答案,还会打破平衡。而且,她需要褚玉宣的帮助,来调查案件。
背后人自诩操盘手,把无辜人的命运和前途,玩弄在掌心。徐成毓想,既然自己被卷了进去,就从来没想过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