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
回了府,谢长安又同二哥去上房看了一下祖父。
请安但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谢长安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大风筝。
果不其然,谢长安一说明儿要放风筝,祖父立马便心动了,直言也要同去。其实,他如今这把年纪,哪里还能放风筝呢,只不过在旁边看看罢了。可即使这样,祖父仍十分感兴趣,兴致勃勃,恨不得现在就能出去耍两下,抖抖威风。
谢长安看着一会儿觉得好笑,一会儿,又埋怨自己平日里陪他陪少了。
婚期已经定下,六礼也都在走,她留在家里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她走之后,只有谢珍和谢延陪着祖父,或许再过一年,谢珍也得出阁了。
到时候,祖父应该会很寂寞吧。
如今只要一想到嫁入皇家,谢长安心中便不舍,除此以外,还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她要离开自己的家,去面对那么多未知的东西,谢长安怕自己难以胜任。只是这些东西,都只能在心里担心担心,并不能诉之于口。
哄好了祖父之后,他们兄妹两个又去了正院。刚好,他们俩过去的时候,父亲也回来了,一家人又在正院里头用过了晚膳。
越长大,这样聚在一块的时间便越少,谢长安格外珍惜。谢家的规矩一向是食不言寝不语,用膳的时候无人说话,一撤饭菜,谢长安便又忍不住了,同爹娘说起了今儿见闻。
她还颇为小心地提了一句谢慧的事儿。
那一行人谢长安并不认识,也不知道谢慧是怎么和他们走到一块儿的。所以她觉得,还是同母亲说一声得为好。
宋氏却没有放在心上,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她自己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可不管。”言罢,又瞪了一眼谢源,“你的女儿,你自己管,省得到时候出了事还怪我。”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谢源无辜极了,他分明什么话都没说啊。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也不去同宋氏争辩什么。
好在宋氏也不是存心找他吵,只是每次一提到那母女俩,就心中膈应,少不得要拿谢源撒口气。谁让他做错了呢。
宋氏埋怨完了,又同儿女说起了京城里头的新鲜事。内宅妇人,少有不喜欢听这些新鲜事儿的,宋氏平日里事情虽多,可是闲着的时候,也爱听丫鬟说这些。
她不光喜欢听,还喜欢说。
以前只能对着女儿说,如今身边还有儿子,宋氏便说得更带劲了。
谢嘉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左耳进右耳出,听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兴趣。他旁边的谢长安,听得却是津津有味,两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坐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谢嘉见状,摇了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这些琐事究竟有什么好听的。
一时,宋氏说起了安阳侯府的事:“那安阳侯府,这段时间还真是叫旁人看足了笑话。”
谢长安耳朵一动,她记得,赵芩便是安阳侯府的嫡长女,是以问了一句:“他们府上出了什么事了?”
宋氏笑望着女儿:“我说了这么久你都没问,怎么对偏偏这件事如此感兴趣?”
“娘还记得咱们在开元寺遇到的那位赵姑娘吗?”
宋氏略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印象了。她记得当时,那姑娘还被她母亲打了一巴掌,当着外人的面打亲女儿,估计也只有安阳侯府这么一家了。
“她怎么了?”宋氏没所谓地问道。
“我在成国公府里也遇见了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我觉得,赵姑娘还挺不错的,性子软绵,人也和善,极好相处。”
宋氏脸色忽然复杂起来,怜惜地看着女儿。
“怎么了,娘?”谢长安茫然无措。
“只怕下次见面,你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