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津知道自己追不上了,只好苦笑一声。
靳长殊的行程向来机密,就算宋荔晚再得宠,他也不能破例告知。可没想到只是这样一句话,就惹恼了小祖宗,不知待会儿,先生要如何责罚他。
先生责罚,他担着便是,迟津在心底有些不屑地想,只是这位宋小姐,实在太过骄纵,也不过仗着一时的宠爱,若是来日,失了这份宠爱,从天堂跌入地狱,不知她还能不能保持这份优雅姿态。
电梯中,宋荔晚将刚刚从迟津身上摸来的电梯卡轻轻一扫,“滴”地一声,电梯自动启动,通向靳长殊所在楼层。
靳长殊自己目中无人,身边跟着的一个个也像是得了什么疯狗病,眼高于顶,好像时刻准备着操控人类命运走向。
哪怕他们嘴里不说,可宋荔晚知道,这些人都在等着,靳长殊厌倦她的那一天。
这一天迟早会到,就像是人早晚会死。
但并不妨碍,她在死之前,肆无忌惮地挥霍这份宠爱。
电梯敞开,宋荔晚随手将卡丢入门前垃圾桶中,迟津不肯告知她靳长殊的日程,连靳长殊在哪,都没打算让她知道。可是无所谓,她自己有手有脚,难道还不能来了?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红毯,尽头处,对开的欧式雕花大门紧闭,一点声音都未曾透出。
宋荔晚向前,临近门口时,一旁忽然有人推开门来,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差点撞在她的身上。
宋荔晚向旁边一避,那人便摔在墙上,大概是摔疼了,抬起头就要骂她,却在看见她时,猛地顿住。
今日,宋荔晚穿了一袭电光紫缎面旗袍,袍身上通体以各色丝线遍绣大朵牡丹。牡丹盛放,雍容华贵,若是旁人,总压不住这样的浓重艳烈。
可她难得着了胭脂,只在唇上点了一点,薄薄一层红,便如神像点睛,整张脸都立刻滟光四射,远远望去,美得如同在发光一般。
胸口处,佩了一条羊脂白玉的玉牌,不过方寸大小,镂空雕了三条金鱼,金鱼活灵活现,姿态舒展,下坠三条珍珠珠串,珠圆玉润,蒙着一层莹润珠光,同玉牌珠联璧合,皆是最上等的品相,只这一串,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宋荔晚行走间,举手投足皆是泼天富贵,如此盛装,可她神色淡然,富贵过眼,在她面前,却也不过搏她一笑的玩物罢了。
那人以为自己喝多了酒,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她不是幻觉。
这世上原来真有如此绝色的女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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