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沉默已经代表了拒绝。
他明白。
韦叶有许多次想推着江湄把他关回到那栋楼里面,但是他带着她围这一片转圈。
途径的各个地方都是或许能被她利用的路线,她没能舍得放弃难得的机会,一直跟在他身边记忆路线,到处看。
他把她带到路口的时候,车辆飞驰往来,有一刹那韦叶想逃跑。
偏偏理智还存在她的脑海,她没有身份证,没有钱,没有去处,也没有未来。
“回家吧,宝宝猫。”
只有归途。
“所以她什么都不要?”医生取药给江湄,八卦道,“我看到了,你带着小妹妹在楼下转了一大圈,空手回来了……”
“祛疤吗?”江湄答非所问,对着灯光看那个小药瓶。
“有效。怎么在乎起了你那张脸?”医生旋着保温杯的盖子,用滚烫的热气蒸着自己的下巴,“你不是说,你脸上的伤是‘有猫’的证据,一直很自豪吗?”
江湄直接走出去,关了门。
“……”医生瞪眼。
韦叶正在艰难探索这栋楼的构成。
藏起一粒砂子的最佳途径就是把它扔进沙堆里。她乘着电梯上上下下,虽然每层楼长得像迷宫似的,但是大部分人看起来都是守法良民,还有一些看起来很严肃的“禁止闲杂人等进入”的区域,正在进行一些她也不明白的会议。
而且这栋楼太大了,即便她大步快走,有力气了就跑,半天时间也不过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不到七层。
她想起那个之前在一楼大厅碰到过的,叫她“猫咪”的陌生人。
那个人不知道藏在哪里。刚才她先去了层,也没有再见到他。
倒是年关将近,她在听了一耳朵“过年”、“年终奖”、“买票”、“假期”的闲谈。
阴历三十晚到初八早九点,这栋楼里大概不会剩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