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刚打完就被韩文清拎了过去。
张新杰在韩文清带着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扶了扶眼镜，一米八的严肃成年男性后面跟了个压根不怕还探头探脑的小姑娘，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欢乐。白言飞看到这幕没忍住，噗地笑出声，结果引来了韩文清的死亡凝视。
白言飞瞬间面无表情。
张新杰拿了盒牛奶给云桃——青训营里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实在不少，俱乐部的牛奶水果供应十分充足，每层楼都有牛奶箱。
“怎么会龙抬头了？”张新杰看她乖乖坐在椅子上拆开包装喝了口后才问，“叶秋教你的？”
白言飞瞳孔地震：“……”
他的目光在张新杰和云桃之间来回打转，又时不时偷偷去看一眼韩文清，满脸“这事是可以说的吗”。
云桃抱着牛奶回想了一下，老实交代：“之前他教了我几次。”
她没打算对霸图方面隐瞒自己和叶秋的关系，不过也不会主动提及。
韩文清：“龙抬头可不是教了几次就能会的东西，不然也不会是叶秋的成名技了。”
他看着还懵懵懂懂的云桃，嘴角边上还沾了点奶渍，确认她还不知道自己打出龙抬头到底意味着什么，忍不住提了下嘴角。这样的战斗法师在哪里都能引起轰动，更别提云桃今年只有十五岁。
一般天赋好的战斗法师都奔着斗神一叶之秋接二连三地冲向了嘉世，但没关系，王炸在霸图手里。
这种事随便想想，心情就很难不好。
张新杰没继续问云桃和叶秋的事，反正叶秋愿意教霸图家的小孩，怎么看都是霸图赢。
“今天的比赛打得很好，”联盟四大战术师之一上线，“是你自己主动要当的第六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狠明显。
毕竟看秦牧云和宋奇英平时那模样，是绝对不会主动提让云桃当第六人的。这办法看起来不可行，但实际操作起来真的让人眼前一亮——谁知道云桃就是那种局面越难会打得越疯的选手？就算放在全联盟，这样的奇葩也就这么一个。
下一秒，云桃的回答戳破了张新杰那对她成为战术大师的期望：“没有，只是叶……”她琢磨了一下该怎么当着别人的面称呼叶秋，没琢磨出来选择放弃，“叶秋说我比较适合在这场比赛中当第六人，因为之前我没有打过团队赛，也没有和小宋他们打过配合。”
张新杰没放弃：“那你自己的看法呢？”
云桃心里咯噔一声。
张新杰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希望她去参加奥数比赛的数学老师。
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直觉告诉她不太妙。
“……如果我不把对面的刺客和拳法家解决掉，我们队里的元素法师会下场，那样对我们很不利，”云桃挠挠头，实话实说，“想赢的话，必须要把他们拦下来。”
听到这里，张新杰还是没放弃。
云桃还小呢，没想过不等于没天赋是不是？
不过，这个回答很合韩文清心意。尽管韩文清面上什么都没露出来，依旧习惯性地板着脸，甚至说出的话听起来也像训斥：“配合都不练，如果在赛场上，你还能这样拦？”
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凶得要命。
白言飞都习惯性地一抖，云桃摇摇头：“不能。”
她一点不怕，别人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她是打雷下雨也灿烂，甚至还巴巴地看韩文清：“队长能不能告诉我，和拳法家一起打配合的时候都要注意点什么？”
云桃双手合十，一双水汪汪的眼里写着拜托拜托。这副样子，就算是韩文清也得败下阵来，更别提……
她只是在请教问题而已。
韩文清把云桃喊过来，开始进行一对一私人小课堂。
白言飞好几次想和云桃主动搭话，都被韩文清给瞪了回去，只得委委屈屈地缩在椅子上，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但这房间里又不只有他一个没参与小课堂的，多余的不该只有他一个。他往张新杰那边走了几步，低头一看张新杰正在整理资料。
资料的文档名是《第六赛季叶秋战术局分析》。
白言飞下意识就后退一步：“……”
这是在备课吧？等队长那边结束就上？
这种家长轮番教育的既视感是什么鬼？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云桃，看过之后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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