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凰胎记就是凤凰女神转生的凭证。凌影安看着眼前身着广袖罗仙裙的女子,颤抖着嘴唇道:“你是,你是凤凰长公主。?!”
“是,我就是纳兰枫烬。”纳兰枫烬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了一下自己颈边的凤凰,莞尔一笑:“本尊,回来了。”
这几个字,在凌影安的脑海里炸了一个惊雷——她回来了,她不是中了凝香玉露之毒,她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中了凝香玉露之毒么,你怎么还活着。”凌影安的眼神变得惊骇:“没有人可以从凝香玉露之毒下逃脱的。”
“必须活着啊,谁让我命不该绝遇见了传说中的玄雪老人,顺便成了他的关门弟子。”纳兰枫烬摆摆手。
“你是玄雪老人的关门弟子,可是凝香玉露无解药啊。”凌影安更吃惊了。
“真枉自你来自用毒世家,居然不知道凝香玉露也是有解的,不过也不奇怪,要论制毒和解毒,我师父才是祖宗。拜你们所赐。我师父终于有了一次解此毒的机会,”纳兰枫烬望着天上的明月。
纳兰枫烬悠哉的吸了口气:“他老人家先切开了我的七经八脉,然后把我塞进了一个由一千多种草药配成的药浴里,一天泡两个时辰。泡了一年,让这千种草药的毒流进我全身血液,然后又把黑红白三种曼陀罗花制成药丸让我服下,来抵御千草之毒,最后用毒花之王曼珠沙华来以毒攻毒,服用曼珠沙华后,就会陷入沉睡,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可是上苍垂怜,我睡了一年就醒了,可是活死人一般的沉睡让我经脉受阻,不得不服用金蚕蛊毒来打通经络,最后知道我收服了金蚕蛊王才控制住金蚕蛊。为了解这凝香玉露,我折腾了三年,这三年的每一天我都在剧痛中度过,这三年我解毒,制毒,服毒,制蛊,解蛊,养蛊,就是为了活下去,现在,我回来了,你觉得我该怎么把我受的苦还给你们啊。”纳兰枫烬问的很淡然。
可是凌影安已经听不下去了。眼前的女子,居然是一个极致的药人,她这种级别的药人,也就不是药人了,而是血魄之体,也就是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毒可以杀了她,因为血魄之体的药人的血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毒,可怕的是她的体内还有曼珠沙华,传说那是开在黄泉之路上的花,江湖传言,这曼珠沙华只有一只,那是所有玩毒之人的终极梦想,可是,这朵花现在已经变成精华在这个女子的身体里。天啊,她是血魄之体的药人也就罢了,拥有曼珠沙华也就算了,她还是凤凰女神的转世,拥有无上的神之血,这已经不是可怕了好么。
“凌影安,本尊化身血魄之体的药人重新归来,这杀身之仇,你说本尊该怎么报啊。”纳兰枫烬邪邪的笑了。
那笑容在凌影安的眼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凌影安不敢接话,也无从接起。
血魄之体的药人啊,全身血脉都是毒,那个过程极其复杂,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会不堪设想的。凌家世代以毒行走天下,都不敢炼制普通的药人。而眼前的女子居然把自己变成了血魄之体的药人。
“好了,别再吃惊了,你该走了。”纳兰枫烬突然玉手一扬,一阵清风拂过,凌影安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一阵剧痛瞬间将他淹没。
“你做了什么?”凌影安已经站不稳,跌倒在地上。
“凝香玉露啊。”纳兰枫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千面公子,你也不过如此,你是毒王,你弟弟是毒圣,你和你弟弟都喜欢凝香玉露,就是因为它无解,堪称完美,可是,我不喜欢,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把凝香玉露还给你们,并且要十倍奉还。所以我在凝香玉露里加了一味药,改名血魄相思泪,那是沧海枯了,为情人流的最后一滴眼泪,你与你弟弟一直把毒视为自己的情人,所以,这血魄相思泪放在你的身上最合适不过了。”纳兰枫烬邪邪的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你加了什么?”凌影安已经说不出太多的话,声音变得很沙哑。
“当然是我的血啊,你难道不知道,像我这种级别的血魄之体的药人,血就不是血了,而是血魄啊。哈哈哈哈哈。”纳兰枫烬尽情的笑着。
她的美摄人心魄。“杜雨欣最想要的就是天阙的万里江山,可是本尊不答应呢,本尊是要回到那昭阳大殿的,你们谁能阻拦的了呢。啊哈哈哈”纳兰枫烬抬手一挥,凌厉的剑气就掀飞了凌影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他已经青紫的脸。
纳兰枫烬一挥手,白玉洞箫被抛向天空,纳兰枫烬催动内力,凄厉的音符飘了出来,成群结队的噬魂蝶就着月色纷飞而来,落在凌影安的周身。
“噬魂蝶。”凌影安狠狠咬出这几个字。那声音里带着强烈的嫉妒和不安,还有深深地恐惧。噬魂碟的淡蓝色半透明的身体在月色之下,更加美的诡异。就像踏着烟尘而来的死神。
“我知道,你也喜欢它们,但是,它们和这万里江山一样,都是本尊的,本尊不答应,你们就不应该痴心妄想,凌影安,你不用担心,本尊会把杜氏,你的弟弟和整个东胜凌家给你送下去的,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的。”纳兰枫烬轻抚着指尖上的噬魂蝶,迎着月光轻轻的微笑。“东胜凌家,好好的名门,却要做杜雨欣的走狗,你们敢做,就不要怪本尊,手下无情。”
“凤凰公主太可怕了,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这是凌影安脑海里最后一句话,随后他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纳兰枫烬收回洞箫,噬魂蝶纷纷散去。“咳。。。”纳兰枫烬得手扶上心口,咳出一口血。
“宗主。”楚天佑快步上前扶住了纳兰枫烬。
“你怎么样。”纳兰寒琪从假山后面转出来,扶住她。
“无事,这几日,有些累了。”纳兰枫烬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纳兰寒琪的手从她的脉门上缩回,她的脉象如同一根细细的线。
“当年解毒,伤了心脉,别担心,休息下就好。”纳兰枫烬拍了拍纳兰寒琪的手,让他安心。
“能有什么办法么?”纳兰寒琪静静皱着眉。
“经年的老毛病了,好不了的,我是唯一一个从凝香玉露剧毒下活下来的人,如果不是把我自己变成血魄之体,我怎么还能站在你面前呢,不用去纠结我经历过什么,也不用为我的未来担心,琪哥哥,只要此刻我站在你面前就好。”纳兰枫烬看着纳兰寒琪的眼睛,笑的很温柔。纳兰寒琪紧紧握着她的手,月光下,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