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饭还没好,很无聊。
逗逗大人们好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小腿。
“不要动,”父亲立刻扭过头来,“没规矩!”
看吧,这个世界一切都是计算好的。
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就能得到相应的反应。
陆厝从凳子上跳下来,掀开门帘,去和外面的小黄狗玩。
能听见几句里面漏出的话。
“这月十五的诵经祈福,已经为夫人准备好了……”
“嗯,有劳。”
陆厝揉着小狗的头,心里不明白,妈妈已经不在了,还能听到那些经声吗?
最主要的是,妈妈似乎并不爱听这个。
他站起身子,往外看去。
淡淡的香火味中,崖下松涛阵阵,远处的山脉似乎笼罩着朦胧的青烟,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庙宇,眼前是怪石耸立的群山。
恍若被仙人点化,凝固住的骇浪惊涛。
如此的不真实。
夜风呜咽。
顾裕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没事,灾都过去了,必有后福。”
他们没走多远,但火把已经快烧尽了,给两道影子拉得很长。
“谢谢,”陆厝笑笑,“还要继续往前走吗,那里有条小河。”
顾裕生摇头:“不了,怪瘆人的。”
他使劲儿裹了下衣服,心里发愁,今晚该怎么睡。
真的要跟陆厝在车里将就啊。
床上都失眠,狭窄的车厢里,肯定更不舒服。
“嗯,”陆厝带着人往回走,“明天我们早点起来,可以看到日出。”
“我为什么要看日出?”
“很美呀。”
碎石隔着鞋底,都能咯得脚心有点疼,陆厝丢掉秃了的火把,不紧不慢地跟在顾裕生旁边。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瞎扯。
竟也不嫌瘆人了。
可能是月色太明亮,也可能是走得身体发热,这里人烟稀少,田间地头长的植物也有些潦草,陆厝伸手,替顾裕生拨开横生的枝条。
“不错,有眼力见。”
“那可不,追人总该有些诚意。”
顾裕生掀开眼皮:“你信不信我这会儿就开车走?”
“不信,”陆厝笑得有点欠,“你舍不得……好痛!”
被肘击了胸口。
顾裕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