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祭酒也十分受宠若惊,苏棱卿和柳归浅一左一右将她扶下马车。
而此时,纪清阁也将苏官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苏官本来碍于大庭广众之下,想要自己下来的,但纪清阁已经把他抱下来了,他不好意思的躲到纪清阁身后,默默在心里祈求没有人看到刚才那一幕。
郭祭酒见到纪清阁,激动道:“老臣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站在郭祭酒身后的苏棱卿和柳归浅也随着郭祭酒,向纪清阁行礼。
纪清阁扶起欲下跪行礼的郭祭酒,温声道:“孤幼时受过祭酒的教导,早已在心中将祭酒视为半师,祭酒年事已高,一路上又舟车劳顿,就免了这些虚礼吧。”
纪清阁望向苏棱卿和柳归浅,也免了她们的跪礼,只寻常行礼便可。
郭祭酒心中十分感动,当年面容稚嫩的小殿下,如今已是能够担起一国重任的储君,却没有忘记自己,她正欣慰着,却见纪清阁身后冒出了一个人。
苏官知道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子不能随便乱插嘴,他安安静静的站在纪清阁身后,等到她们说完话后才出来。
苏官穿的衣服颜色和纪清阁的十分相似,是以一开始几个人都没注意到苏官躲在纪清阁身后。
郭祭酒看向苏官,“这位是”
纪清阁将苏官牵了出来,让他站到自己身旁,跟郭祭酒详细介绍道:“是孤的太女夫,一月前刚成的婚,祭酒那时不在京城。”
郭祭酒年纪大了,有时候记性不太好,她突然想起苏棱卿好像与她说过,太女殿下娶亲的事,而且娶的还是苏家的小儿子。
苏官跟郭祭酒打了个招呼,他乖乖道:“给祭酒问安。”
苏官之前去国子监给苏棱卿送过衣物,郭祭酒对这个漂亮娇气的少年有些印象,如今他一出声,郭祭酒就想起来了。
郭祭酒笑问道:“老臣安,太女夫可安?”
苏官点了点头,他露出了笑容,还朝郭祭酒身后的苏棱卿,无声唤了一句姐姐。
郭祭酒知道苏官是冲着苏棱卿来的,她跟纪清阁告了退,带着柳归浅先进了城,让苏棱卿留了下来。
郭祭酒门下一共有两个学生,分别是苏棱卿和柳归浅。
能够进入国子监的人身份都不低,母亲需得是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哪怕满足了这个条件,也得通过国子监的考试,方才能正式进入国子监读书,像是苏棱卿这种是破格的例外。
柳归浅的母亲是工部尚书,她出身优渥,是京城中出名的才俊。
跟郭祭酒l之前,她忍不住回头朝苏官多看了一眼,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
见没有旁人在,苏官终于毫无顾忌朝苏棱卿扑了过去,“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苏棱卿的长相大部分随了苏善芳,虽是读书人,倒不是那种文质彬彬的气质,若是不笑的话,眉眼还显得有些冷,但对着苏官,淡若的脸上显出一丝宠溺,“怎么还是如此毛毛躁躁的。”
“我都好久没见到姐姐了,姐姐都没写信给我,我就只收到了你送来的玉翡翠。”苏官抱怨道,下一秒,他伸出胳膊,将手腕上的玉镯展示给苏棱卿看,“姐姐你看,我把你送的玉翡翠做成了一对玉镯,我的上面刻着一只小羊呢。”
苏棱卿定睛看了看,果然是有苏官的生肖,她点头道:“嗯,是有一只小羊,另外一个上面有吗?”
“另外一只在殿下那里。”苏官回头看向纪清阁,又跑回到她身边,掀开她的衣袖,“只有我的才有,殿下的玉镯没”
苏官突然顿住了,他惊奇道:“咦,殿下的玉镯上怎么也会有一只小羊呢?”
纪清阁将手腕收回来,面对苏官的疑惑,她气定神闲道:“孤找人刻上去的。”
苏官撅起了嘴巴,十分不理解道:“殿下又不属羊。”
“可是你属羊啊。”纪清阁勾唇道。
苏棱卿看着这一幕,她本来还担心东宫年长,会与弟弟并没有共同话题,现在看来,这个担心好像是有些多余了。
等到苏官发现自己说不过纪清阁时,又站到了苏棱卿这一边。
苏官抱住苏棱卿的胳膊,故意赌气道:“姐姐,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就让殿下一个人回东宫吧。”
苏棱卿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回京后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居然是夹在弟弟和弟妹之间,左右为难。
她对苏官道:“官官,不要胡闹。”
在家里也就只有苏棱卿能管上他几分,苏官哼了一声,小声的反驳道:“我才没有胡闹呢,姐姐才刚回来就说我,我要不开心了。”
苏官松开苏棱卿,但是他又不想去挽纪清阁的胳膊,干脆自己抱着自己的胳膊,站在苏棱卿和纪清阁的中间,两个都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