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苏官,选夫宴恐怕最后也会无果而终,母皇可能会责骂她几句,但有父后在,也不会强行给她指婚的,她应该还会日复一日的等,等待让自己平静如水的心,出现波澜的人出现。
苏官看起来有些呆,追问道:“那是为什么呀,殿下不喜欢他们吗?”
纪清阁的手抱紧了苏官的腰,亲了一口不解风情,胡思乱想的小家伙。
苏官却更懵了一些,眼睛里闪过大大的疑惑。
她勾了勾少年的鼻尖,轻笑一声,道:“对,殿下只喜欢你,这辈子也只想娶你一个,若是一场选夫宴寻不到你,那便日日都办,日日都叫你来,直到把你熬困了为止。”
苏官总算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白嫩的脸多了几道红晕,半天闷出来几个字,还都不敢看着她说。
“殿下坏!”
纪清阁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暂时没有了。”苏官乖乖把脑袋埋到她的胸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眨了眨困困的眼睛,“现在想听殿下讲故事了。”
纪清阁的手抚上他隆起的小腹,唇角微扬道:“咱们的孩子也在听,那我今天就多讲几个。”
正所谓孩子要从还在父胎里开始教育,纪清阁道:“就先从魏大夫三谏太宗的故事讲起。”
苏官不知道魏大夫是谁,他想出声问,但眼皮却沉得睁不开眼,意识也迷迷糊糊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都没听到纪清阁后面讲的两个故事。
宋氏听说小儿子回来了,当天就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人了,但转念一想,这一路虽然走的是水路,但苏官是双身子的人,肯定累得不轻,刚回来肯定要先好好睡上一觉,他便打算等明日再去东宫探望。
没想到只过了一个晚上,就有了一个更大的好消息。
宋氏跟苏兰玉到东宫的时候,苏官正好刚起床洗漱完,他见到许久未见的阿爹和哥哥,虽然并没受什么委屈,但还是红了眼角,“阿爹,哥哥,我好想你们啊。”
到底是承欢在母父膝下,被养得无忧无虑的孩子,从六岁后被从苏州的外祖家接回来后,便没有那么长时间的离开过京城了。
宋氏看着日夜想念的小儿子,强忍着热泪,“我的乖乖,阿爹也想你。”
宋氏握着他的手,从头看到脚,连头发丝儿都没有漏掉,“让阿爹好好看看,是不是又瘦了,你从小就跟个小猫儿一样,光吃不胖,还那么小就怀了孕,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崽子有没有闹腾你。”
提到肚子里的两个小宝宝,苏官笑着跟宋氏道:“阿爹放心吧,她们很乖的,而且殿下喂了好多补品给我吃,阿爹不信的话可以捏捏我的脸,都胖了一点呢!”
宋氏哪里会真的捏他的脸,自己生的孩子自己能不知道吗,他的皮肤嫩得跟什么似的,稍微重一些都能留下痕迹,好几天都消不了。
但苏官的精神看起来的确不错,宋氏对他的话信了七八分。
苏官这是头胎,宋氏想叮嘱他些什么,苏兰玉这时候开口建议道:“阿爹,我们不如先坐下再说吧,官官现在身子重,站太久会腰酸的。”
宋氏反应过来,赶紧把苏官扶到了椅子上,苏兰玉命半春拿来一个枕头,垫到苏官的腰后,这样坐着会舒服很多。
宋氏嫁给苏善芳后,三年连续生了三胎,自然有保养的法子,便趁着机会跟苏官说了一些。
不过苏官怀孕后记性很差,就算是现在记住了,晚上也会忘得一干二净,便让半春帮他记了下来。
等到半春记得差不多了,苏官问起家里的事情,“姐姐是不是快要科考了?”
苏兰玉不久前还去国子监给苏棱卿送过东西,对她的情况最是了解,点了点头道:“对,等开春的时候二妹就要下场了,就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之前去给她送衣物的时候,顺带把你寄回来的信带了过去,前两日问起,才知道她把那封信压在了枕头底下,说是这样晚上能睡个好觉。”
苏棱卿随了苏善芳的性子,是个话不多的人,对苏官这个弟弟却是疼爱有加,如今春闱在即,她每日都只睡两三个时辰,这样的状态要一直持续到进贡院的那日。
苏官光是听着都觉得辛苦,但他知道姐姐这是为了挣一个功名回来,如今只能期盼早点开春,这样姐姐就能回家住了。
见苏官情绪有些低落,宋氏宽慰道:“你阿娘当年科考,也是这般辛苦,我那时候怀着你,她每日还要照顾我,等慢慢熬过去,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对了,家里还有一件喜事呢,我们出门前,司家派人来说,司容这个月已经除孝了,想要她跟兰玉的婚事先定下正式的婚期,等司容考完试,放榜后就完婚。”
其实对于司家一直迟迟拖延,不定下婚期这件事,宋氏心里是不满的,但碍于大儿子跟司容青梅竹马,司容又是个上进的好孩子,他便没多说什么。
哪怕苏家的门第并不高,但宋氏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的孩子都是顶好的,大儿子更是有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生得一副好相貌,根本就不至于紧贴着司家不放。
好在司家终于做了一件让他们满意的事。